“您哪里錯了？”我疑惑的問。</p>
顧羊倌搖了搖頭，“自唐代以后，盜門雖然所通繁雜，卻都只是些皮毛，不能和神調玄機相提并論。當年我學藝不精，卻硬是自以為是的替海山哥胡出主意，卻沒想到你之所以生就煞體陰身，有可能是人為所致。既是人為，就有更改命格的方法，我卻沒想到這點，只是一味孤行，拆散了你們一家。”</p>
人為……</p>
我深吸了口氣，問道：“顧前輩，你看出什么了？”</p>
顧羊倌面色一整，一字一頓的說：</p>
“九陰煞體，惡鬼之身；掌背火雷，掌握水眼；腳踏陰陽，命犯……”</p>
說到這里，他倏然住口，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站起身邊往外走邊說：</p>
“桑嵐是被配了冥婚，卻陰差陽錯被你這陽世惡鬼搶了親，你卻又反掌為水陰，覆手背火雷……你們之間的事，老頭子是掰扯不清了。顧擒龍啊顧擒龍，你這孽可是造大咯……”</p>
說著，竟自顧走出門外，再也沒有回頭。</p>
小雷跪在地上看著他消失在門外，忽然轉過身朝我磕了三個頭，站起身抹了把眼淚，“上次你們走后，師父就整天念叨，說小福安既然到現在還沒死，那就是當年他做錯了。我不知道師父哪里錯了，可他老人家眼睛都瞎了，我求你原諒他吧。”</p>
我點了點頭，“快去照顧顧前輩吧。”</p>
“謝謝。”小雷說了一聲，轉身跑了出去。</p>
我看著房門發愣，感覺有人戳我的胳膊，轉過頭，就見桑嵐一臉疑惑的看著我。</p>
“你們剛才說的那些都是什么意思？”桑嵐問。</p>
我緩了口氣，說：</p>
“自古以來，除了傳統的三百六十行，還有外八行一說。這外八行分別是盜門、蠱門、千門（騙術）、機關門、神調門（陰陽玄術）、蘭花門（娼`妓）、索命門（刺客）和紅手絹（戲法）。</p>
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規矩，每一行有每一行的禁忌。顧前輩是憋寶人，屬于盜門，雖然通曉些陰陽術，卻不該對人妄加點撥陰陽事。我是陰倌，屬于神調門……</p>
我不知道當年具體發生了什么，可是任何一個陰倌，都不會讓人骨肉分離來趨吉避兇，因為那根本違背人道、天道。所以他才說他錯了，大錯特錯了。”</p>
“我問的不是這個。”桑嵐帶著哭音說。</p>
我點點頭，“在外八行里，憋寶牽羊有‘萬盜之長，詭盜之尊’的稱號，禁忌更是嚴苛。‘牽羊不成反被羊頂’，意思是說失手了，遭了報應；山里的二大王說的是山貓，也就是猞猁，這東西身在七十二路野仙、五路邪仙以外，卻有個最邪性的毛病，那就是但凡它看中的東西，那就是它的……顧羊倌當年應該是看中了山貓視為珍寶的東西，所以才會被這二大王圍堵，不得已發下重誓。”</p>
見桑嵐還瞪著我，我抿了抿嘴，說：“顧擒龍應該就是他本來的名字。”</p>
“我說的不是這個！”桑嵐道。</p>
我把左手抬起來，“火雷紋，你見過了，至于什么掌握水眼，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他都那么大年紀了，眼睛又那樣了，我也不好問。”</p>
桑嵐直勾勾的盯著我：“我到今天才發現，你真有做神棍的潛質。滿嘴的胡謅八扯……你知道我說的是什么！”</p>
我干笑了兩聲，無言以對。</p>
我當然知道她關心的是什么。</p>
可顧羊倌睜眼以后，看似沉靜，卻明顯是有些失常了。</p>
他是真的老了，只說他自己想說的話，根本就沒有給任何人確切的答案。</p>
我只好說：“他最后說的那些話我真沒聽懂……”</p>
“是你揭了我的蓋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