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顧修寒再次喚了她一聲。
傅九笙卻一把將顧修寒推開,更加用力的掐住孟云衫的脖子,隨后咬牙吼道:“你不是要算賬嗎?今日我就同你算清楚,往日種種,我一并還給你!”
隨著這一聲怒吼,傅九笙幾乎運氣了周身的靈力,見孟云衫不停撲騰的手腳逐漸開始脫力。
顧修寒來不及多想,手起手落,劈在傅九笙后頸,傅九笙瞬間脫力,掐住孟云衫脖子的手一松開,整個人就向后仰去,顧修寒一把將她抱住,一旁觀察的人也忙上前將孟云衫拖走。
孟云衫劫后余生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一旁的人忙幫她拍背順氣,她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啊,縱使緩過神來之后也被嚇得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
孟云衫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何時出過這樣的丑,看著地上已經昏過去的傅九笙,在眾人的攙扶下她顫抖著聲音罵道:“瘋子!”
“閉嘴!”顧修寒抱著傅九笙,咬牙道:“想死嗎?還不滾!”
被他這么一吼,孟云衫早已沒了剛才的氣勢,同一眾人灰溜溜的走了。
看著懷里就算昏厥過去,也眉頭緊蹙,緊握雙拳的傅九笙,顧修寒心口刺痛。
不知道是怎樣的傷痛,讓她忌憚成如今的樣子。
此時,穆禾兮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傅九笙,她有些慌張:“現在……怎么辦?”
顧修寒猶豫片刻,她看著傅九笙,道:“先找個地方,等她醒過來再說。”
穆禾兮點點頭,顧修寒將人抱起,兩人找了一處相對僻靜的地方,將傅九笙放在地上,讓她靠上身后數十人才能環抱住的大樹上……
昏昏沉沉之間,傅九笙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恍惚間,她似乎又回到了那個狹窄幽暗、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屋子里,她苦苦哀求著眼前的男人:
“師兄……我不想喝……我真的不想喝……”
男人卻絲毫不憐憫的詭異的笑著,一把掐住她的臉,虎口抵住她的下巴,強行將手中藥碗里面的藥灌進她的嘴里,任由她如何掙扎都無濟于事。
那時候的傅九笙太小了,她只能任由男人擺布,被強行灌下毒藥,倒在地上痛苦的抽出呻.吟,甚至是一口一口的鮮血從嘴里吐出來。
有時候著急了,還會從鼻子里涌出來,滿嘴的血腥味讓她幾乎不能呼吸,毒藥腐蝕著她的五臟六腑,將她折磨至死。
但是因為傅九笙的特殊體質,等毒藥的藥效過了,她又會活過來,毫發無損,只是保留著那段痛苦的死亡過程。
從被灌下毒藥開始,一直到傅九笙死亡再醒過來,是一天一夜的時間,這個時間里,是傅九笙最難熬的。
她要承受的不僅僅是死亡的痛苦,更多的是毒藥侵蝕五臟六腑時帶來的清晰劇痛。
等這一切都結束,男人卻只是抓起她的頭發,看著她因為痛苦而眸光渙散的瞳孔,不痛不癢的說:“看來這次又失敗了呢,有娘生沒娘養的小雜種,命還挺硬。”
傅九笙猛地睜開眼,窒息感逐漸消散,她喘著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原來是夢啊……
她環視一圈四周,他們還在禁林之中,穆禾兮坐在一旁,焦急的看著她,見她醒來,她忙過去,問:“你還好吧?”
傅九笙看著她,并不吱聲,旁邊突然遞過來一個水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