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現場之人反應這么激烈,諸子百家間的理念多有矛盾,而覺醒鳴道又必須篤信自身所修之道,因此很難有人同時成為二家之信徒。
一號聽著眾人的議論,內心微微搖頭:
“你們根本沒理解對于間諜來說覺醒兩家鳴道意味著什么。
“這樣的人只要愿意,可以完美扮演成兩個截然不同的人!
“比如,以儒家鳴道者身份拜入儒家大儒門下,再作為墨家鳴道者去接近墨家巨子。
“由于儒家和墨家理論沖突極大,幾乎不可能有人身兼兩家之鳴道,誰也無法想到這兩人其實是同一個人。
“擁有這樣的能力,二號可以說是完美的間諜,能巧妙地周旋在兩個勢力之間,絲毫不用擔心會被識破馬甲!”
看到裁判如獲至寶的表情,一號內心了然,二號展現出的潛力已經超越了甲級,之所以被評為甲級只是因為沒有更高的等級罷了。
同時,他也暗自警惕:絕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的底細,不然會受到比二號更多十倍百倍的重視!
什么甲級乙級的,他根本不稀罕。
等輪到一號時,他的腳步剛踩上第一級臺階,就面露猶豫之色,仿佛一番內心掙扎后,咬緊下唇,收回腳步退了回去。
“不用測試了,我沒有覺醒鳴道。”他盡量保持平靜的語氣說道,卻又能讓人聽出其中隱藏的不甘。
“一號,未覺醒鳴道,武術成績合格,丁級密探。”裁判僅僅看了他一眼,就宣布道。
裁判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連失望的情緒都沒有。
這個一號在剛被撿回來時,曾展現過十分驚艷的潛力,但之后漸漸泯然眾人,早已不值得期待了。
像他這樣武力和智力都一般的密探只能當丁級。
不算外圍成員的情況下,丁級密探是組織最底層。
當然,這種“一般”只是相對于上級密探而言,畢竟是接受了十二年嚴格訓練,就算丁級密探,單挑起來也比各國的正規軍士兵要厲害不少。
在四號的帶頭下,周圍的人都對一號指指點點地嘲笑起來。
二號擼起袖子準備揍人,被一號拉住了,他臉上帶著失落的苦笑,搖了搖頭,便轉身離開了文曲廟。
那背影充滿了蕭瑟。
在走出欞星門的瞬間,雖然臉上依然保持著悲情,一號內心還是忍不住歡呼起來。
好耶!
成為丁級密探,意味著我不會受到重視,不會被委以重任,也無法接觸核心機密。
這樣一個底層的小角色,脫身后才不需要擔心組織會大規模搜捕。
接下來我只需要注意在被外派之后保持低調,千萬不能立功升職,等設計好逃跑方案,就能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了!
……
深夜,文曲廟靜悄悄的,高大的欞星門被月光投下影子,仿佛在地面上敞開了一張漆黑的巨口。
一道身影快速掠過,潛入了文曲廟。
但見這道影子緩緩攀上臺階,來到了九塊鳴道石前。
一瞬間,整個殿內宛如白晝。
九塊鳴道石齊齊爆發出耀眼的光輝,照亮了潛入者那張英俊的臉龐。
是一號。
一號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氣質與白天判若兩人。
“原來近距離接觸鳴道石是這種感覺,這些年為了避免被發現我把九家的鳴道全覺醒了,一次都沒敢走上來過,明天就要離開這座村子,再不體驗下就沒機會了。”
鳴道石十分稀有,他不確定外界有多少勢力能像組織這樣同時湊齊九塊。
略微欣賞了一會兒九石爭明的奇景,他失笑搖了搖頭。
“還是不夠低調,萬一這時有人經過,我不就暴露了嘛。該走了,以后大概再也不會回來了吧!”
一號轉過身去,整座文曲廟又重新回歸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