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阿衣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雖然腿腳不方便,但偏偏就喜歡到處亂走。”阿健撓了撓頭,憨笑道。
“我看阿健走得比阿巧快多了。”阿聰還在撥弄剩下那只耳朵。
“阿巧太矮了,腿短。”阿健咧嘴笑著說。
“阿衣姐,他們又欺負我!”阿巧哭喪著臉道。
阿衣看著弟弟們吵鬧起來,剛想出手勸阻,又慢慢把手放下,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還能像這樣一家人都在一起,真好。
馬廄的角落,秦良民留下的木箱默默見證著這一幕。
阿巧的預感某種意義上并沒有錯,箱子里裝著的東西,在不久后的將來,會讓他懷疑人生……
……
近陽城某處。
明亮的書房里,充滿了墨香味。
墻壁上掛滿了精湛的書法作品,桌案后站著一人,手持狼毫,正在宣紙上龍飛鳳舞,肆意揮灑。
他,便是大晉安插在太秦國近陽城的密諜頭目,狐墨!
其人面容冷肅,氣質淡漠,衣著無華,寫出的字也透著股凜冽的寒氣。
克己。
這兩個大字如凜冬的風雪般橫掃過宣紙,整個書房的溫度都似乎降低了些。
狐墨欣賞著自己的作品,微微點頭,正欲蓋上印章,一名商鋪管事模樣的人急匆匆跑了進來。
“大人,江林還是沒有消息!”來人滿面愁容,十分焦急。
狐墨只是看了對方一眼,就沒有再理會,不急不緩加蓋好篆印,又換了一張宣紙,寫下了四個字:
寵辱不驚。
狐墨這才重新看向自己麾下的密探,仿佛對方剛剛進屋一般,說道:“不是吩咐過,練書法時不要打擾我嗎?”
“屬下知錯,可這事畢竟牽扯到太秦長公主,如果出了差錯……”
“不就是個公主么,瞧你這點出息。”狐墨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雖然我不修道家,但《道德經》里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夫唯不爭,故無尤。’只要不去刻意爭奪,也就不用擔心會失去。功勞這種東西,夠用就行。”
“請大人恕屬下愚鈍,我們現在到底該如何是好?”密探一頭霧水問道。
狐墨將毛筆放回筆筒,轉過身去,背對著密探說:“江林成功誘騙太秦長公主和他私奔,這自然是大功一件。但如今卻斷了音訊,最大的可能當是遭遇了太秦派出的追兵,這種情況下我們急也沒有用,只能寄希望于江林可以脫出重圍。”
“那我們就什么都不做?”
“當然不是!雖然現在失去了江林和太秦長公主的行蹤,但其他人也同樣不知道他們下落,我們正好可以借此做一些文章,達成另一個重要的目的。這樣萬一沒能把太秦長公主送回大晉,也足以將功抵過。”狐墨用運籌帷幄的語氣地說道。
密探苦著臉,還是沒聽懂狐墨這個謎語人在說什么。
只見狐墨緩步走向大堂后面的柜子,從中取出一份書信。
“這是江林事前通過秘密渠道送來的,太秦長公主寫給他的情書。”狐墨嘲笑般地搖了搖頭,“堂堂一國公主,竟然為情所困,真是愚蠢至極。不過,這一手娟秀的字跡倒是漂亮得很!”
他將那封書信展開,心無旁騖地觀賞起來,仿佛沒有什么比公主的墨寶更值得他在意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