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能人異士多得很,大概是趙家家主或者太秦朝廷派了哪位高人過來吧。”秦良民也向祝綬回以微笑。
“確實是位了不起的隱士高人!”祝綬連連點頭,“那么不知高人有沒有什么可以讓某效勞的事情,好報答恩情?”
“既是高人,那當然是不在乎這種事情。”秦良民晃著杯子說道。
在他秦良民沒有冒泡前,狐墨在近陽城潛伏許久,李舍也當了兩年趙家的二五仔。
而他秦良民一出現,這兩人就被雙殺,祝綬懷疑到他頭上也不奇怪。
但那又如何,就算猜中了,也沒有證據!
更重要的是,你祝綬又不能升我職!
秦良民與祝綬相視而笑,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盡在不言中。
李小二推門而入,開始上菜。
“祝兄明明有個大晉國大宗伯的伯父,為何要跑到太秦做一介門客?”秦良民邊吃邊問道。
“因為某自少年時就不喜歡那套‘存天理滅人欲’的說辭,只想像孔圣一樣仗劍走遍天下,傳有教無類之道。伯父為了‘糾正’某,把某送去了齊魯國的稷下學宮,師從大儒張悠。某逃了出來,為了不被抓回去,這才來太秦投奔了趙老太爺。”
“為何是趙老太爺?”
“良民肯定想不到吧,趙家雖然出了個法家三品的宰相,但趙老太爺當年學的不是法家,而是儒家,還是我孔武派的!可惜他現在年老體衰,若再年輕二十歲,他老人家自己就能干掉那些襲擊趙府的刺客!”
秦良民:???
這倒是他未曾設想的道路。
趙家人學儒也不是不能理解,太秦和大晉兩國相鄰,歷史上曾多次開戰,以彰顯“秦晉之好”。
太秦以法家治國,大晉則獨尊儒術,兩邊都會特意安排些子弟學習對方的鳴道,知己知彼。
但太秦這邊學儒大多都是理學派,因為大晉朝堂便是理學獨大,學孔武派完全屬于是逆子行為。
看來老爺子當年也是有故事的人啊……秦良民內心腹誹了一句。
兩人就這樣邊吃邊聊,倒是相談甚歡,賓主盡興。
待一桌美食都化作餐盤狼藉,秦良民將祝綬送下樓,告別時仿佛突然想起來似的,說道:“對了,祝兄如果想報答那位高人的話,可以去西城通善坊的破廟看看,那里有幾個曾經被蛟爺控制的乞兒,可憐得很,如果你愿意幫助他們的話,想必高人也會很樂見其成吧。”
祝綬心領神會,拱手道:“良民放心,高人幫了某忙,某自然也不會吝嗇幫助他人,何況某本就篤信有教無類,這些孩子便交給某吧!”
秦良民站在酒樓門前,目送祝綬離開,心中在“脫身前要做的事情清單”上又打了個勾。這下阿衣他們也安排完畢,就剩給真真的臨別禮物了。
他放松地轉過身,卻發現剛剛為自己上酒上菜的那個小二正站在后面,一臉傻楞。
“嗯?李小二,你為什么在這里!”秦良民驚呼道。
靠,我就說剛剛怎么覺得這個小二不對勁,怎么變成李小二了?
趙家想做什么啊!
恰在這時,大街上遠遠地傳來了一聲:“良民老弟!”
秦良民回頭看去,孟鳩正興高采烈地向他跑來。
淦,福無雙至,禍不單行,你怎么也來了?
于是乎,李小二在樓里,孟鳩在樓外,呈兩面包夾之勢,將秦良民堵在了酒樓門口。
秦良民的心中,有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