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你你是不是吃撐了胡言亂語什么呢”
柳蕙香薄嗔。
彎彎細細的柳眉末梢輕顫,雖是說教張翠花,但卻別開了臉去。
自前日,蘇賢帶著楊芷蘭前來串門之后,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蘇賢曾對她許諾過的“交代”,至今也沒影兒。
柳蕙香本已到了最需要男人的年齡,加之她單方面私定終身,將自己看作是蘇賢的女人
她本身其實十分清閑,每日除了制作臭豆腐之外,還有大把悠閑的時光。
這人一閑下來,就喜歡東想西想,她又不能出門解悶,更沒有后世的諸多娛樂活動,所以思來想去,一整日間腦袋中都是蘇賢的影子。
對蘇賢的傾慕、對未來的迷茫,還有蘇賢久久不曾找她兌現的“交代”,都讓她陷入自我懷疑
種種情感交織,共同造就了一個憂郁、憂愁、焦慮的柳蕙香。
愁啊
當愁緒達到一定高度之后,她舉手投足間就會帶上那種憂郁的氣質。
張翠花看在眼里,糾結在心里。
就比如剛才,她語重心長的勸慰,但柳蕙香卻是那個反應始終抹不開臉面。
張翠花沒有辦法了,只能輕輕搖頭。
兩刻鐘后。
柳蕙香的閨房中。
油燈已經吹滅,她已躺上床臥好。
又是一個孤枕難眠的夜晚但柳蕙香不怕,因為她只需祭出“幻想大發”,便能勉強度過這難熬的時光。
可是今夜不知何故,她心里很亂。
閉上眼睛后,雖然開始了幻想,開始了編造劇情,但她無論如何都不能融入進去,自己就好像是一個陌生人
幾經嘗試之后,柳蕙香長長嘆了口氣,睜開雙眼呆呆盯著繡塌的頂部,感覺又回到了以前睡不著的時候。
這時,張翠花那番話在耳邊回響。
主動
對于這個問題,其實三天前她就思考過,當時的她有些意動,但出于女兒家的羞澀終究沒有付諸實踐。
但今夜不同。
她頭腦清醒,躺在繡塌上,睜眼思考與糾結了許久,終于下定決心
她要主動
她實在受夠了在煎熬中的等待
她急需知道蘇賢的“交代”到底是什么
還有,柳蕙香已經芳齡二十五歲,再拖下去人都老了,不能再等,不能再等,再拖下去這輩子就算是完了
她忽然頓悟了似的,焦慮占據上風,不再被女兒家的羞澀所阻。
想明白的她,直接掀開被子爬起,點燃油燈,在屋內四周游走一會兒,最后停在那堵墻的下面。
猶記得,當晚蘇賢就是從這里爬上墻的,墻上有一個可供一人爬過的小洞。
她心中忽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爬上墻,上半身探入洞口,然后趴在上面以手支頭,笑吟吟的說一句“公子你看我是誰”
無疑,這個想法十分大膽。
尤其是對出生在書香世家的她來說,這種行為簡直和賤女人無異,太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