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城內。
河間驛館。
自今日下午蘭陵公主入住驛館后,原先驛館中的胥吏、仆從等,全被趕了出去,現在驛館中全是公主府的親衛和隨性而來的仆從。
驛館最大的一間花廳中,蘭陵公主端坐在上。
她身著華美宮裙,身子豐碩但恰到好處,領口開的很大,在廳內數十支蠟燭的光芒之下,她那瓷白的肌膚反射出陣陣熒光;
精心修飾過的鵝蛋臉,宛若盛開的牡丹。堪稱“云鬢”的牡丹頭插滿珠翠,與她的體型相得益彰;
再加上身份上的加成,諸如“女皇陛下最喜歡的小公主”、“我朝第一美人兒”等等,使她儀態雍容、貴氣逼人。
望之令人難以忘懷,但卻不敢多看。
一來是怕褻瀆了美人兒。
二來么,則是畏懼蘭陵公主手里的權勢。
她可是權傾朝野的公主,當朝數位宰相大半都出自她門下。
若是惹得她不高興,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總之一句話,蘭陵公主雖是美艷的牡丹,但卻是帶刺的,而且刺上還有毒
但即便如此,也有無數人夢想著成為她的夫婿,即便被毒死也是值得的。
然而,天下那么多男子,其中不乏才俊之士,但能入蘭陵公主法眼之人,始終都未曾出現
花廳中。
除了蘭陵公主外,隨行的屬官幾乎全到齊了。
有諮議參軍事、王友、文學、司馬、主簿,還有“親王親事府”的秋典軍,以及“親王帳內府”的冬典軍等等。
蘭陵公主鳳眼含威,緩緩掃過廳中眾人,朱唇親啟問道“驛館的里里外外,都派人搜查過了”
她的聲音雖然悅耳,但卻透著一股看穿一切的冷意,讓人止不住的心顫,不敢將她當做一只花瓶來看待。
話音一落,諮議參軍事出列稟道
“公主殿下盡可放心,河間驛館中原有的胥吏、仆從等,已經悉數替換。驛館的各處,屬下也命人查了三遍,沒有任何問題。”
文學也出列拜道
“事先派出的內衛小閣領,雖然失去了音訊,不知所蹤,但憑借我等也足以保護公主的安危”
文學,是一個官名,從六品上,掌讎校典籍,侍從文章。
蘭陵公主緩緩點頭,道“對于你們,本宮自然是放心的。只是此處不比神都,處處看似波平浪靜,但實際上處處危機四伏,不得不防。”
“屬下等謹遵公主殿下教誨。”眾屬官拜道。
“”
這時,一位身著鮮明鎧甲的親衛,入得花廳,稟道“周記室已在花廳外等候,有十萬火急之事稟報。”
“周記室”蘭陵公主愣了一下,緩緩道“本宮不是派他去樂壽縣了么為何星夜趕回”
“公主殿下,莫不是那樂壽縣縣令唐矩,犯下了大罪,周記室不能定奪,于是連夜趕來求見殿下”司馬猜測。
聽了這話,蘭陵公主眼神陡然犀利,正了正坐姿,聲音轉冷吩咐道“進來吧。”
很快,一位風塵仆仆的中年男子沖進花廳,他神色慌張,手里提著一個不大的包袱。
此人正就是周記室。
一刻鐘前,在城墻下面,他差點被城頭的將士們拉弓射死。
后來出示蘭陵公主府的腰牌,又以“耽誤了公主殿下的大事,你們有幾顆人頭可砍”的話,作為威脅,最終才通過吊籃的方式入了城。
進城后,他從守城將士手里借來一匹快馬,直奔河間驛館。
抵達后,見驛館安然無恙,周記室心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驛館。
花廳。
周記室沖進來后,既不見禮,也不作揖,而是看著蘭陵公主急切的說
“公主殿下,請移駕暫離驛館,因為驛館的地下可能埋有神雷”
花廳中安靜了好一會兒。
神雷
驛館地下埋著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