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短短一瞬后,林川再度昂首挺胸,氣勢拔高一大截,怒目斜倪春風滿面的劉子勻。
蘇兄偷個人而已,很嚴重嗎
這算是一件事兒嗎
大驚小怪
他正待說一點豪言壯語,長長己方氣勢,可劉子勻卻先一步開口,只見劉子勻盯著柳蕙香看了又看,搖頭道
“可惜,可惜了啊”
“劉公子可惜什么”狗腿子捧哏。
“可憐如花嬌似玉,卻要被浸豬籠淹死這不就是可惜嗎”劉子勻連連搖頭,一幅感時傷春的欠揍表情。
“劉公子所言極是啊這寡婦有個豆腐西施的名號,可不是無故得來的”
“美中不足的是,她名聲不大好,遇誰克誰”
“”
劉子勻和兩個狗腿子們旁若無人,在那兒肆意點評。
好像蘇賢和柳蕙香一定會被送去浸豬籠。
除了“點評”柳蕙香之外,他們看向蘇賢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死人
聽了這些話,蘇賢深吸一口氣,緩緩將緊繃的身體放松。
口舌之利,讓他們去爭好了,蘇賢現在要做的,是靜待公主派人前來擺平一切。
可是,劉子勻見蘇賢不為所動,心里竟越發放肆起來,看著柳蕙香說
“這身段兒,這氣質,送去窯子一定能賣個好價錢,浸豬籠真的太浪費了”
“是啊,是啊劉公子所言極是,應該把她送去窯子接客”
“”
聽了這話,蘇賢腦門青筋直冒
剛剛放松的身體再度緊繃,雙拳捏得嘎吱作響,兩眼死死盯著劉子勻及其狗腿,眼神前所未有的銳利。
柳蕙香的臉面被白紗所阻,看不清什么表情。
張翠花長滿橫肉的臉上,浮現狠辣之色,若不是柳蕙香將之拉住,她恐怕早已陷入狂暴狀態。
林川勃然大怒,劉子勻侮辱柳蕙香就是侮辱蘇兄,侮辱蘇兄就是侮辱他,大怒的林川跳起來罵道
“劉子勻,閉上你那張噴糞的臭嘴別以為你是瀛州刺史之子,小爺就怕了你,待會兒小爺一聲令下,必將你揍得滿地找牙”
“”
另外一邊。
唐淑靜那張干凈的瓜子臉上,滿是厭惡之色,明眸瞪著劉子勻冷冷的說“本女神捕辦案,閑雜人等最好閉嘴”
最外圍的鄰居們,更是紛紛對劉子勻怒目而視。
在他們看來,若柳蕙香果真私通的話,該浸豬籠就浸豬籠,但似劉子勻那般污言穢語,簡直不能忍。
他們很想問劉子勻一句“你家里沒有女人嗎”
但攝于劉子勻的權勢,鄰居們敢怒不敢言,眼珠子雖然快要瞪出眼眶,但卻無一人敢開口聲討。
同時,唐淑靜、林川、張翠花,還有柳蕙香本人都沒有任何行動。
人皆怒目而視。
劉子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與兩個狗腿一起,在那拍手跳腳,肆無忌憚放蕩不羈,旁若無人的大笑。
這片街區,只剩下他們三人放肆的大笑聲。
這片天地,似乎也只有他們在縱聲暢笑。
最外圍的鄰居們十分憋悶,胸中有一股郁氣,但卻無處可泄。
在劉子勻張狂的大笑聲中,眾人不由想起了以往,劉子勻仰仗身份在樂壽縣橫行無忌的往事
忽然某一刻,劉子勻及其狗腿的大笑聲戛然而止。
林川、柳蕙香、唐淑靜等,齊齊扭頭看向同一個方向。
是蘇賢。
他動了
只見他緩緩走向臉上凝固著笑容的劉子勻,腳步很慢,但卻有一種腳踏九州的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