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嵐大陸,天河郡,陸家后山。
“陸玄,你可知錯!~”
“我……何錯之有?”
漫天飛雪之下,一座立著兩根銅柱的石臺上,一名赤裸著上半身的少年,被用粗大的鐵鏈吊在兩根銅柱中央,身上的傷口的血,正順著腳踝一滴滴落下,然下方的雪地看起來猩紅一片。
而在少年的正前方,有三名身披灰袍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對他怒目以示,仿佛在他們眼中,少年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惡徒。
“陸玄,我再問你一句,你可知錯?”
站在最中央的那名鷹鉤鼻老者忽然上前了一步,又一次嚴厲地向那少年問道。
“呵呵呵~”
聽到這話,少年忽然渾身顫抖著發出一陣怪笑,隨后眼神無比堅定地于那鷹鉤鼻老者對視道:
“云塵族老,你也有一孫女,若昨日被郡守之子凌辱的女子,是你孫女,你當如何?若昨日撞見那畜生行兇的是你,你又當如何?”
聽到這話,那鷹鉤鼻老者跟身旁兩位老者皆是一陣沉默。
“你們想給郡守府一個交代就直說,何必做得如此冠冕堂皇?只要不牽連我的家人,要殺要剮盡管放馬過來,我陸玄絕不皺一下眉頭!”
少年微微揚起脖子,一臉傲然地看著那三位老人。
“強詞奪理!”
鷹鉤鼻老者冷哼一聲,然后手中長鞭猛地揮動,一鞭子狠狠地抽打在了少年身上。
“啪!”
霎時之間,少年身上又多出了一條血痕。
“三位族老還請留手。”
就在這時,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沖上臺,張開雙臂攔在了少年身前。
“爹?”
原本神色傲然的少年,臉上突然之間露出了一抹驚慌之色。
“玄兒,一切有爹在。”
中年男人先是轉身沖少年露出了一個微笑,繼而又轉頭看向那三名老者。
“云辰族老、曲觴族老、莫問族老,小兒之過我陸開遠愿一力承擔。”
中年男人向三位族老拱手道。
“他打的是郡守之子,未來的天瑯宗弟子,你陸開遠拿什么來擔?”
鷹鉤鼻老者又是冷哼了一聲。
“只要能赦免玄兒,我陸開遠愿將九成家產獻給宗族,并獻上炙元丹的配方,從此退出天河城陸氏宗族,不再參與家主之爭。”
中年男人向三名老者拱手道。
三名族老聞言先是吃驚地對視了一眼,跟著一個個目光之中閃過欣喜之色。
“咳咳咳~”
那鷹鉤鼻老者這時干咳了一聲,然后重新板起臉道:
“若是如此,此逆子的性命我們陸氏可幫你保住,但死罪可免,活罪難恕,否則我們不好跟郡守府交代。”
中年男子聞言只是淡淡一笑。
隨后就見他褪去上身衣衫,坦露出有些瘦弱的胸膛沖那三位族老道:
“子不教,父之過,這份責罰,我愿為玄兒一力擔之。”
他此刻那的表情與那少年先前的表情如出一轍。
“那我就成全你!”
那鷹鉤鼻族老冷笑一聲,周身蕩開一道青色斗氣,隨后手中長鞭一鞭子重重地抽打在那中年男子身上。
“啪!~”
一鞭下去,中年男子胸膛立刻皮開肉綻,一團血霧隨之在他胸膛處炸開。
“爹!!~”
少年先是大叫一聲,不過馬上他聲音便戛然而止,原本充滿憤怒的眼神在一瞬間變作了驚悚。
“怎么回事?”
“我怎么又在做小時候的這個夢?”
“不對啊,我記得……我不是已經跟西域魔國的魔主同歸于盡了嗎?不可能還能有如此清晰的夢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