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因為疼痛而倒下,依舊將身形站得筆直,然后以一種視死如歸的姿態看那魔君夙夜。
“夙夜,是個男人就給我從那個鳥籠中走出來!”
他朝前方正身處一只純金鳥籠中的魔君夙夜大吼了一聲。
這只純金鳥籠,乃是東冥魔國的一件圣物,生生地替夙夜抗住了祈王兩次殺魔拳的全力轟擊。
不過饒是如此,那金雀籠也還是出現了道道裂縫。
而籠中的夙夜,身的法袍已經碎裂,右肩包括手臂在內整個碎裂,只能靠著不習慣的左手催動法杖。
“瘋子!”
夙夜滿眼怨毒地瞪了那祈王一眼。
他如何也沒想到,居然有人能在魔主的血矛烙印之下撐這么久,要知道血矛烙印不知吞噬寄生者的氣血,同樣還會吞噬他們的神魂跟意志。
就算是他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位祈王的精神跟意志,前無古人后難有來者。
“這個人必須死,若是再讓他成長下去,定然會威脅到魔主大人!”
魔君夙夜忽然心頭一緊。
他下定了決心,就算是重傷,也要將這祈王斬殺在此。
“咔嚓……”
一念及此,魔君夙夜直接捏碎了一塊猩紅的寶石,然后抓著那寶石的碎片高聲道:
“來自霜獄的魔神大人,我愿以十滴本源魔血獻祭,請您賜予我斬殺此人的力量。”
十滴本源魔血,幾乎是他如今全部的家底,一旦獻祭出去,他的修為至少得停滯十年甚至二十年。
不過魔君夙夜已經顧不上那么多。
“轟!”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一直被冰霜覆蓋的手臂從他身前的空氣中憑空生出,而后一把插進他的胸膛。
須臾間,一副冰霜所化的戰甲覆蓋在了那魔君夙夜身上,除此之外他的手中還多出了一柄同樣由冰霜所化的大劍。
“來吧祈王,你不是要與我一絕生死嗎?”
魔君夙夜表情興奮的有些扭曲地從金雀籠中走出,然后手持那冰霜大劍,滿身殺意地指向祈王。
僅僅只是這么一指,他身下的地面、四周的草木,便齊齊被冰霜覆蓋。
祈王見狀皺起了眉。
他能夠感應到,此時的魔君夙夜,體內中孕育著一股無比暴虐的力量,一旦釋放出來,別說自己,方圓幾十里內的生靈都要被這股寒霜凍死。
“若我沒有這血矛烙印壓制,尚還能與他一戰,如今的話,只有與他同歸這一條路了。”
一念及此,祈王再不猶豫,直接以罡氣震碎身上的血矛,然后也不再以內力壓制那血矛烙印的力量,任由內力奔涌向全身。
如此一來,等到他內力耗盡之時,他必將遭受血矛烙印之力的反噬。
“我祈王何曾懼怕你這等魔族宵小!”
祈王怒吼一聲,全然將生死置之度外。
“轟!”
伴隨著一道破空音爆之聲,祈王那高大的身形陡然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化作一道璀璨如星光般的拳影,一拳朝著那魔君夙夜轟去。
“砰!”
竹林間一聲巨響。
只見祈王一拳雖然轟在了那魔君夙夜的胸口,但那魔君夙夜卻依舊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毫發無損。
原來,他那一身冰甲,幫他擋下了祈王這一拳的巨大部分力量。
“轟!”
魔君夙夜只是晃了晃肩,祈王整個人便震飛了出去。
“祈王,你的拳頭我嘗過了,現在請你嘗嘗我這一劍。”
魔君夙夜一邊說著,一邊雙手舉起那柄冰霜大劍,隨后一劍朝著祈王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