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把你得意的。”
老婦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什么,看了一下孫子的狀態還算不錯,就上床睡覺。
靜謐的夜晚,在搖曳的燈火中流逝,隨著日出紅霞染紅了東方,沉寂的小村莊漸漸變得喧鬧起來。
當日上三竿時,風秉文迷迷糊糊地從床榻上蘇醒,這時候便感覺口干舌燥,腦袋像灌了鉛一樣沉重,整個人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多少力氣。
“我居然發燒了!”
風秉文躺在床上回憶了片刻,昨晚一切都記起來了,包括那光怪陸靈,卻又分外恐怖的噩夢。
直到此時,風秉文仍舊不敢相信他居然病了,他自從能說會動之后,就竭盡所能的保持最好地生活品質。
生水不喝,生肉不入口,同村的小孩能到泥地里滾來滾去,他是絕不與之同流合污,雖然只是黃髫小兒,但是卻比村里絕大多數人都干凈。
這些迥異于同村小孩的異常,可沒少讓村中的老人調侃,有人戲稱他上輩子是富貴人家的大少爺。
當然,說閑話的始終都是少數,因為他的祖父是十里八鄉數一數二的學問人,是縣中學院聘請的教書先生,作為一位秀才的孫子,講究一些也很正常。
可是,他如此講究,還是莫名其妙的病倒了。風秉文回想起這幾天的飲食起居,愣是想不出來自己哪里做錯了。
“那種驚懼感……”
沉重的腦袋過了好一會兒才讓風秉文想起了昨夜的異常,那搖曳的燭火,隨燭火而波動的陰影,還有些蟲鳴就讓他的心神驚懼不已,難以安心。
“我好像哭了。”
孩童伸手摸了摸自己白嫩的臉蛋,能觸及到一些干涸的淚痕,證實了他昨夜所經歷的事情并非幻夢。
“什么東西?”
風秉文有些費力的撐起身體,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雖然是稚子之身,但他的心智可是成人,做噩夢被嚇哭了這種事,怎么想都不對勁。
這幾天的經歷如水般在腦海中淌過,終于,他抓住了重點。
“村后荒地!”
昨天那從縣中書院歸來的祖父聽聞他去過村后荒地驟然暴怒的臉龐浮現,他終于明白了那些奇怪的言語。
“居然真有!”
孩童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在村中老老實實地偽裝成“正常”的小屁孩時,偶爾會聽村中的大人聊起一些奇聞異事,但他大多數時候也就當聽個樂子。
有時候那些大人講得繪聲繪色,好似真的經歷過一樣,聽得特別嚇人,風秉文有時候也會懷疑,他們所講的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是不是真的存在。
但是每一次質疑都被自己給摁下去了,也許是封建時代的人愚昧,把一些無法理解的事情當成了神鬼妖魔,自己要有主觀判斷能力,不能聽之則信。
但是,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該怎么解釋?
就是跟著一群小屁孩去村后的荒地逛了一圈,回來就病倒了,這也太離譜了。
關鍵是發燒,這種時代,發熱除了硬抗,還能怎么辦?
“文兒,醒了?感覺怎么樣?口渴嗎?”
屋外有腳步聲響起,風秉文抬頭就看到了手里拿著一摞香紙的奶奶,正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
“感覺有些暈,嘴巴很干!”
風秉文老實道,發燒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