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淡了,祁老四,先想想怎么處理這小子,他太扎眼了!”
這時,有人伢子指了指沒辦法被施以造畜之術的風秉文。
“等下上路,要是碰到人了,這小子隨便嚎一嗓子,被人注意到,我們可就完了。”
“這好辦,把他的舌頭給拔了,這就叫不出來了!”
有人伢子隨口提議,平淡的言語中,蘊含著毫無人性的殘虐。
“你腦子讓狗給啃了吧!”
聽到這樣的提議,祁老四上前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沒有半點好臉色。
“下次說話過過腦子,這可是讀書人家的種,吃的都是細米,就這身子骨,賣出去少于十枚金銖,那都是虧。這要是拔了舌頭,連十枚銀銖都賣不出去。”
“嘶,這小子這么值錢?”
有人伢子在一旁倒吸一口涼氣,有些不敢相信。
“咱們這一趟抓回來的這些牲口,全賣出去,都不一定能賣出十枚金銖吧!”
“你這就不懂了吧,那叫什么來著?書香門第,對,這小子就是書香門第出生,身上都是帶著文氣,只要培養個幾年,送去參加科舉,輕輕松松考上個童生秀才,萬一考上舉人,十枚金銖算得了什么?”
“呸,祁老四,你唬鬼呢,把我們當傻子在這忽悠,還文氣,就一窮酸書生的孫子。”
其余幾名人伢子只覺得這家伙是在這扯淡,狗屁的文氣,還中舉人,根本就是在癡人說夢。
“再說了,這小子都長這么大個了,哪戶人家會瞎了眼把他買回去當兒子養?”
“說了你們不懂就是不懂,一群沒見識的土鱉。你們不信自然有人信。”
祁老四死鴨子嘴硬,他堅持認為風秉文能賣出高價,因為就是他做主,在光天化日之下帶著人將他強行搶過來的。
“就算沒人愿意買他當兒子也沒事,這小子看臉蛋挺不錯的,身子骨也健壯,培養幾年,有的是人愿意豪鄭千金!”
幾名人伢子嘻嘻哈哈地討論著怎么售賣風秉文,而風秉文躺在地上默不作聲,目光冷漠地看著這些人渣交談。
說來也是可笑,他向天書祈愿,得雀鳥銜朱果,骨強筋健,元氣充沛。縣中的老大夫為他診脈之后,都說他諸邪不侵。
鬼魅之邪,無法侵染他分毫,可是面對人心之邪,他毫無招架之力。
即便能與成年人角力又如何?能夠將人變成牲口的邪術無法作用在他身上,可是一方浸了迷藥的方帕就能夠輕松將他放倒。
“歇夠了,準備上路,把這小子迷暈吧,省得他叫喚!”
隨著聲音落下,一方帶著幽香的方帕再次捂住他的口鼻,風秉文再次讓人迷暈了過去,暈倒前,他隱約看到了這群人伢子往他身上套了一個麻袋。
而等他再次蘇醒時,他已經身在一處陰冷潮濕的破舊瓦房中,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痛,似乎他被人當做貨物摔在地上過。
而在他的身邊,還有幾名年齡與他相差仿佛,衣著骯臟,外露的衣服上帶著淤青與冰痕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