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聶衡所述,孟超的斷玉爪竟然有如許名頭之后,他便突然改變的想法,決意憑借著自己身形的敏捷和一雙敏銳的眼睛來洞察這斷玉爪的奧秘,以此窺視這個世界絕學的特征。
畢竟,每一門絕學或許都有自己的特別之處,但作為同一個世界的產物,其共同點也是有些——至于哪些是特別的,哪些是共通的,這就需要李玨自己來觀察了。
身形如飛,腳不沾塵,在孟超利爪揮舞的殘影中,李玨傾力游走。凜冽的勁風以極快的速度在他的周身肆虐,裸露在外的肌膚明晰的感受到那宛如利刃一般的鋒銳。
李玨不敢大意。還無法以身形律動做到無厚入有間之地步的他,手中的招架之勢也漸漸的多了起來。
這已不單單是招架,而進一步從招架變成了反擊。
在幾十個呼吸之后的現在,李玨已然看出了斷玉爪的幾分虛實。
當下,他凝指為劍,白皙的手指在虛空中輕輕的劃過。淡淡的赤芒透體而出,在空中掠出不成規則的軌跡,招招點向孟超的斷玉爪中的薄弱所在。
斷玉爪是沙場武學,其威力驚人,極重氣勢,但招數的繁雜精妙卻不如那些在江湖上打滾的俠客們。它沒有那么多細微的技巧,有的只是硬碰硬的攻擊與格擋。
在李玨的反擊開始之后,雙方的碰撞便是不可避免的了。
叮叮之聲不住的響起,兩人之間血肉之軀的碰撞竟然響起了金鐵交鳴之音,讓一邊的旁觀者都不由自主的露出詫異的神色。
“他們動了兵器么?”清河奇怪的問道。
“這個……”對此聶衡看得不是很真切,吧嗒了一下眼睛輕輕的搖頭:“我也不清楚!”
對于沒有練過武功的他來說,李玨和孟超之間的動作實在太快了,在這個狹小的帳篷里,他們兩人幾乎化成兩團朦朧的影子。他只能在大概之上看清他們的位置,卻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招數。他根本看不清兩人是不是動了兵器。
“那……”清河還想再說些什么。
但陡然響徹在帳篷之中的一聲爆響,讓她口中原本想要出口的話語徹底的卡在喉嚨里。
只見越打越快的兩人在一個對沖之后凝固在那兒。
孟超左手伸平,胳膊上青筋暴起,手成爪狀,爪中抓著一塊布片;
而李玨右手并指斜掠著下方,左手護在自己的胸前,他身上的青袍似乎被人拉開了一道口子,裂開的布片從他左手的邊沿翹起。
不過,就這樣了,他身上沒有血跡,臉色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他靜靜的站在那邊,眼睛倒顯得十分明亮,整個人的氣度比對面的孟超看起來更瀟灑一些——孟超手中雖然略有所得,但他的臉色卻不是太好。
聶衡看到他的右手不住的顫抖,似乎是吃了點虧。
“這可不好啊!”聶衡心中叫糟。
孟超并不是一個大度的人,這家伙一說是睚眥必報。若吃虧的是李玨,只怕在有人說合之下,他或許還會暫時放過,以此來表現自己的大度。
但是現在,吃虧的是他自己,他恐怕會要繼續鬧將下去吧。
“怎么辦?現在兩人激斗的動靜還不大,還沒引起什么騷動,可要是雙方再犟下去的話……”聶衡越發的頭痛起來了。
這可是在后營啊。這里是他管轄的地盤,如果在這里產生什么騷亂,就算不是他引起的,只怕他也沒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為了自己,在對面那兩個家伙如此定住的時候,聶衡期期艾艾的開了口:“那個……我說,你們能不能罷手了。在這樣打下去,這里可就要給你們拆了。兩位大人,軍營里可不能私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