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金色的陽光透過宛如薄紗一般裊裊的霧氣照射到大地上。昨夜的積雪映射著陽光,讓這一片天地變得更加明亮了幾分。
隨著太陽的升起,風小了幾分,雪也已經停了,后營的人們早早的起來開始拆卸軍營的建筑。
今天,中軍大帳沒有傳來繼續修整的消息,所以他們必須行軍,盡快趕至下一個宿營點。這不是什么輕松的活,好在昨夜雖然下了點雪,但此刻雪已經停了,天氣即便寒冷,但這樣的寒冷恰好沒有把雪化開,這讓他們還有按時趕到的希望。
有希望便有動力,大家干得熱火朝天,都有些忘乎所以,直到一支高舉旌旗,全身披掛的二十人騎兵從大地的西側縱馬而至。
“噠噠噠……”密集的馬蹄聲打破了營地原有的氣氛,所有人豁然一驚,都朝這支直沖營地而來的騎兵望去。
但見來者氣勢如虹,全身包裹鱗片嚴密的魚鱗鋼甲,身下的戰馬則附著稍顯輕便一些牛皮裝具——這里的牛皮可不是尋常人家的水牛皮,而是以兇獸甲牛之皮制成皮甲。這些皮甲將戰馬的要害關節等處都包裹了遍,雖然還未達到無縫相接的地步,但在眾人的眼中,他們已是猙獰可怖了怪物了。
“甲騎親衛!?”看到他們人們不由得驚呼出聲。
渾身著甲的騎士在這個世代并不常見,就連大晉中央精銳也之僅僅裝備了一支一萬多人的甲具騎兵。這些騎兵是直屬于皇室的精銳武裝,除了皇帝的命令,他們是誰也不聽的。眼下這支騎兵在中軍附近拱衛皇帝的安危,無論如何他們都是不可能出現在這里的。
能夠出現在這里的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屬于右將軍張方的甲具親衛了——事實上,在看到他們所高舉的那面旌旗之上所繡的哪一個大大“張”字,大家都明白這便是張方的人馬了。
只是張方的親衛不應該拱衛在張方的身邊嗎?他們來這里做什么?
眾人看著心里很是不解。
不過,他們沒有資格詢問這么一個為什么。
最終他們目視張方的這一只甲騎親衛迅速的撥轉了馬頭朝前皇后羊獻容的營區奔去。
甲騎行進的動靜很大,他們朝自己這邊過來,營地里的姑娘們老早就聽到了這震耳欲聾的馬蹄聲。
“有人!”
“是敵人還是……”
“對方沒有減速,是敵人的可能性很大。畢竟這樣,對我們絕對是一種無禮。”
“動靜這么大,是具裝甲騎!”
“怎么辦?家丞大人不在啊!”
女孩們有些慌張了。盡管在昨天的比試中取得了勝利,可那樣的勝利主要是依靠李玨的指揮。作為一名士兵,她們的經驗還是太少,而且,眼下能夠告訴她們該怎么做的李玨還沒回來。
她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
“這該如何是好?”她們皺起了眉頭。
“不必慌張!”當眾人不知所措的時候,四大方長之一的張穎站了出來。
所謂方長便是一方陣列的長官。李玨為了更容易指揮隊伍,將自己麾下的一百人分成了四個方陣,每個方陣二十五人,正好是五乘五的陣列。而李玨就在這四個方陣中選取了四個方長,以管理這個一百人的隊伍。
是以張穎作為方長在李玨軍中的指揮,算得上是一人之下,眾人之上了,和她平級的,也只有另外三個人了。
李玨訓練軍隊很講究紀律,張穎是隊伍里的大人物,是以張穎這么一個方長開口了,眾人的目光一下子移到她的身上,她們都想聽聽她是怎么說的。
“不用慌張,我們是清河公主的衛隊,從法理上來說公主才是能夠指揮我們的人。家丞大人不在,但公主大人還可以為我們做主!”張穎神情自若的說道。
“這……”眾人一聽在覺得有理之余,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不對勁究竟在哪兒,她們自己也說不明白。
不過,她們轉念一想也認為這是解決自己眼前麻煩的最后辦法了。
只是,公主還那么小,能為我們做主么?
加入軍中之后,果然割去一頭及腰長發,只留齊耳短發的瓜子臉姑娘徐雯直白的問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