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伯呢?他為什么不出面!”臺上的齊欣不解的問道。她還記得李玨交代她的事情,若是索要財物的,包括田產最好都由本人出面方可。故而,她聽那漢子說自己是為自己的伯父出頭,便輕聲追問了這么一句。
“我二伯給他們家害得只剩下一口氣了。如今他臥病在床都是由我再照顧他……”那漢子悲傷的說道。
“你二伯也沒有子嗣?”齊欣又問。
“二伯只有一位閨女,也給他們搶到塢堡里,前兩年聽說已經病死了……”漢子說著,傷心的落下淚來。
這顯然他的傷心事兒。李玨聽漢子哭得情真意切,心下慘然。
這年頭,正規的世家子弟雖有不少不軌之舉,但多少還要些臉面,不至于做得天怒人怨,而類似安家這樣的后起之秀,世家的文化底蘊不曾學得幾分,但世家的霸道與蠻不講理卻是青出于藍。
他們做事更加直接,自然也顯得更加的野蠻,令人無法接受了。
漢子訴說了自己的苦楚。這似乎是真實存在的,在他話語落下之后,在場的百姓大都也瞪大了眼睛。他們未必都有漢子那么凄慘,可平日也受了安祺和他那些家丁的氣。原本他們是想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可眼下那漢子率先出頭,他們心里的一些念想頓時被勾了起來,他們也想看看臺上的那些大王們究竟是怎么處理這件事情的。
“你告訴我你二伯姓甚名誰,他的田地是哪一年被搶走的?你二伯的女兒姓甚名誰?你說你二伯被他們害了,那害你二伯的人可還在臺上的那些人當中?你能幫我指出他們嗎?”齊欣很是平靜的問了那漢子五個問題,卻是要進一步核實,那漢子所言之事的真實性。
只是,漢子既然站出來了,在膽大之余他也是很有條理的人。
面對齊欣的追問,他一一作出了回答:“我二伯叫安瑾,他的田地就在村動五百步偏向河流一點的地方。這是他祖傳家業,是在安祺在三年前搶占走的。說是給我堂姐的嫁妝。
我堂姐叫安玥,是四年前被他們搶入堡內的。不到一年就已經被他們報了個病亡,那時我大伯就傷心的大病一場,更無力下地。之后,才有了他們搶占土地的事情。
搶占土地的那天我正在當場,我看到是那邊那個叫岳彥的人帶隊闖入我二伯的屋子。他們奪走了我二伯的田契,并強行按了土地轉讓的手印……當時我二伯不肯,是他,還有他打斷我二伯的腿,割破了他手,按上去的。”
漢子哽咽著說道,隨即在人群里指出了當日行兇的人。
“你確定是他們嗎?”齊欣又問道。
“就算把他們燒成了灰我也認得。”漢子保證道。
“既然這樣,他們當初是如何對待你二伯的,那你現在就如何懟回去。你可以上前打斷他們的腳,卸下他們的手指!”齊欣平靜的說出了辦法。
齊欣身材嬌小,二九年歲,看起來也有幾分姿色。照常理而言,她應該是躲在男人身后嬌滴滴的避開此事才對,但此時她卻站在了臺上說出了連漢子聽得都有些不寒而栗的話語。
打斷腳,卸下手指。這簡單的話語之后,是血淋淋的行動。
臺上的她不會不知道這究竟代表了什么。可她還是這么說了,可見已是下定了決心。
漢子有些猶豫了,他雖然對安家的人充滿了仇恨,可是要就此在眾目睽睽之下親手報仇,他還有些不敢。
他一時呆在那邊不敢動了。
齊欣對此皺了皺眉頭,厲聲刺激了他一句:“你不是要為你二伯報仇嗎?怎么?敢說不敢做?你還是不是男人?如此墨跡,不如回家抱娃娃去吧。”
“你……”漢子被這話刺激的全身發抖。
豆大的汗水從他的頭上淋淋落下,他的臉頰卻是漲得的通紅,他怒喝一聲直接就從一邊的刀架上操起一把菜刀,往那叫岳彥的家丁身上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