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的身上真的炸毛了。
“前輩來這里找我有事?”李玨輕聲問道。
那道士沒有說話,只是上上下下不住打量著李玨。他目光如箭想要將李玨看得通透。只是這樣的看,給李玨的感受并不是太好。一時間李玨感到自己好像被人**裸的丟到冰天雪地之中,感受到的都是刺骨的冰寒。
“這人……不會是敵人吧。”李玨稍微緊張了一下,旋即迅速的安下心情:“應該不是,如果他是敵人的話,那剛才直接梟了我的首級就好,倒不用在用如此的眼光看我。我又不是美男,他也不像是搞基的人。”
思索著,李玨也打量起對面的人來,但見這道士鳳目劍眉,面色紅潤,神態飄逸,身著暗金色的道袍,看著貴氣逼人,感之卻不妖艷,于奢華中盡顯一股低調的氣質。他靜靜的站在那里,只覺如泰山一般挺立,如大海一般深邃無邊,令人無法自抑對他親近。
“這是一個得到真人,是一個好人!”李玨如是想著,心中微微一驚,卻有幾分惶恐。因為他知道這想法并不是自己的,而是某種外來因素影響的結果。
“這人,若是真的要對我不利的話,我怕是反抗的心思都很難升起吧。”李玨想著,連忙將丹田力的真氣調運出來,行遍全身,很是緊張的看著對方,心中充滿了警惕。
這一刻,他感受到了,對方絕對是意武之上的高手。很有可能便是那種已然拜入仙門的仙師。
意武之上是化氣,化氣之上是凝丹。稱得上是仙師的人,至少也是凝丹境,那是比半吊子意武境的李玨整整高上兩個境界以上的大能。
站在他的面前,李玨真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和無能。
終于,那道士收回了目光,眼中的金芒閃過,氣勢越發變得淡然起來。
他看著緊張兮兮的李玨,嘿嘿一笑:“你現在倒是怕了,只是當初你謀劃軍變之前為何就沒有想過這些?那時的你倒是膽大的緊啊!”
“什……什么?”道士的話語停在李玨耳中讓他幾乎忍不住要跳將起來奪路而出。那些的炸營是自己一手策劃的,這件事李玨自以為做得已經夠隱秘了,怎么這個道士歲隨隨便便就說破了?
他到底是誰?來到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李玨緊張著,警惕著,他重來也沒有覺得危機離自己是如此的近。
當下他深深呼吸了兩口氣,卻是盡可能平靜的笑道:“真人說得哪里話來?我怎么不懂……我只是帶著家里的親眷鄉人一起逃難路過此地而已,真人所說的軍變?我怎么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軍變了呢?”李玨說著故意裝作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抓了抓自己的腦袋。
“你這小子怪奸詐的。慣會睜眼說瞎話……你若不是主謀,那你東廂房的那一對母女于你又是如何認識的?我的眼睛還沒瞎,還不至于把自己的侄外孫女給看錯了。”見李玨如此睜眼說瞎話,那道人沒好氣白了李玨一眼點名了自己與羊獻容母女之間的關系——東廂房住的正是羊獻容她們。
“你……”道人這么一說,李玨更有些驚訝了。不過驚訝之后,便是安心,既然道人說自己是羊獻容母女的叔祖,那與自己關系應該不會太差吧。
“這么說來你是清河的叔祖了?”李玨試探著問了一句。
“別把我生生降了一輩,老道我是獻容的叔祖!”道人沒好氣的瞪了李玨一眼,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道人姓孫名飏,字輕塵,乃是瑯琊孫氏中人。他是羊獻容的外公孫孫旂的堂兄,也是權傾一時的奸臣孫秀的族人。他比孫旂年長十余歲,早早就進山學道,拜在天師張昭成門下,后入宮為供奉,庇佑皇室。
畢竟是馬甲是中原世家的領袖,他們的安危中原世家還是要好好的保護的。
孫飏閉居宮中幾十年,世間以少有人知曉。羊獻容也不清楚自家在宮中還有這么一門親戚。只是按照孫飏的說法,自己在宮中還是替羊獻容擋下了不少災禍,尤其在當初賈后當政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