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灸的死代表了戰斗進入了尾聲。尤其在李玨命人將他的腦袋割下挑在旗桿上向所有人宣示之后,馬匪們的抵抗徹底的被瓦解了。
“老大都不是他們的對手,我們這些人還怎么打?”
有這樣想法的人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大多數人心中都普遍存在的。
即使隊伍里還有一個洛水幫的副幫主洛河,作為副將存在,可說真話這些出身幽燕十八騎的馬匪們并沒有洛河這個剛剛投降的頭目放在眼里。
在他們看來,洛河就是一個失敗者,而在馬賊幫子里,失敗者是沒有人權的。
洛河是追隨自家老大洛云投降汲桑的。這只是一個無可奈何的選擇。而跟著汲桑手下的那些十八騎頭領廝混的這些日子里,所遭遇的種種不公,更令他對這個新的隊伍沒有半點認同感。
就這樣的他又怎么會想要在這等要緊關頭為幽燕十八騎出死里呢。
底下人心亂,他沒有出言安慰,底下人轉頭逃跑,他也簡單的跟著。
他倒是不怕汲桑的責問,因為對于眼下的情況她也有說辭:“曲灸爺,那么強的人都不是對方的對手,直接被對方摘了腦袋,我又能怎么樣呢?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啊。
這是很明白的事情,有了這么一個借口,再加上自己的大哥乃是洛水幫的老大——洛河,汲桑無論怎么惱火只怕也不會殺了自己。她最多被責罵一番就是了。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洛河這樣想著,卻是重重一夾身下坐騎的馬腹,放松韁繩,縱起戰馬一溜煙的跑了。
他跑的不快也步忙,混雜在大隊人人馬之中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馬賊們開始跑了,先是靠近谷口的那一些,然后是戰場中間那些還沒和李玨麾下的士兵們糾纏的家伙。他們見機的快,反應得也很迅速。還能控制住馬匹的人自然就騎著馬跑,而那些控制不了馬的人,則化騎兵為步兵,邁開腳步一樣跑的飛快。
李玨看著他們跑,也沒任何興奮的表情,反而向自己的手下告誡:“不可以追之過急,適當的做個樣子,嚇唬嚇唬他們就好。”
“為什么要這樣呢?”被李玨救下的方長沐云霄有些不解。
李玨淡淡的笑笑并沒有回答,倒是跟在李玨身邊的桓溫輕笑著給于解釋:“窮寇莫追,敵人可是騎兵,而且還有接應。若我們追得急了,追得遠了,若是遇上新的敵人卻是不好。而且人家是四條腿,我們只有兩條腿,策馬狂奔之下,我們還未必能跑得過他們啊。”
“這倒也是,我們終究還是沒有足夠的騎兵。”沐云霄對此有些悶悶不樂。
她和徐雯、張穎、葉雨、劉蕓一般都是李玨從張方口中奪下來的女人,她們都遭遇了太多的不幸,自然也分外希望自己的軍隊能好起來。對于軍隊還缺少什么,她們都是很在意的。尤其在發現這些暫時還彌補不了的時候她們更是愁眉苦臉,不甚開心。
“放心慢慢來,會有的。”李玨笑著拍了拍手。
此時,馬賊們已經逃遠了,追擊的部隊也跟了出去。李玨看了看已漸漸沒有動靜的山谷,揮了揮手,讓沐云霄將山谷里那些還活著的戰馬收攏起來。
至于戰場,那些死傷狼藉的匪徒尸體,李玨思索了一下,直接下達命令:“給所有的馬匪只要還有一口氣的都給我補上一刀。我要讓這里再無一個活人。”
“這……會不會太殘酷了一點。”謝安皺了皺眉頭:“里面有些人,我覺得還可以再搶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