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的。”謝玄嘟囔了一句低下頭去。會造成這樣的結果,這的確是他的失誤。只是這一刻他心里也有委屈。他也不想這樣的。
“有些事情,不是一句不想就可以輕松揭過的。”陳鈞惱火的吭了一聲。
他狠狠的盯著謝玄,神色很是不善。
“欸……你們……”看著陳鈞和謝玄又要鬧將起來,衛玠也是一陣頭痛。
他自然知道兩者之間的結癥究竟為何,但知道是一回事,改變是一回事。衛玠自認是沒有改變這一切的能力,面對眼下的這種情況,他也只能哈哈一笑,做個和事佬,將兩人的矛盾暫時緩解掉,膽這也只是治標之策,而非治本之法。
說實話,一直搞這個,衛玠心里也覺得有些膩煩,但他也沒有別的辦法。
“金無赤金,人無完人,這是幼度第一次指揮軍隊,你也不要太苛責他了。人都是從失敗中學習成長起來的。”衛玠這樣勸解陳鈞。
“哼!只怕這等拿著人命來學習成長,我受不起。”陳鈞冷哼一聲,卻是是再次走開了。
“唉……”衛玠看著面色不愉的陳鈞輕輕的搖了搖頭,轉身安撫謝玄:“他也是太過擔心那些民壯的損傷罷了。”衛玠替陳鈞說著好話。
其實這也是場面話而已。事實上,謝玄也明白,陳鈞是怕了。
不過,他也沒有辦法就此責備陳鈞。畢竟這到底是他的漏算。
“那現在該怎么辦?”衛玠輕聲的詢問謝玄。
他問這話的時候,還偷瞄一眼陳鈞。他見站在遠處的陳鈞依舊板著臉,便明白他還有幾分在意這邊的決定。
“我還是堅持我的觀點。雖然他們有能夠進行騎射的馬隊,但這只馬隊的規模也不是很大。我估計剛才的,就是他們全部了。在這種情況我們是在沒有必要屈服。”謝玄思索著開口解釋道。
也不知是不是為了說服陳鈞,謝玄還著重提到一點:“城墻是我們最好的保障。如果將那些人放進來,天知道會發生的什么事情呢。將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強盜的仁慈上?這簡直是蠢到不能再蠢了。”
“這……”陳鈞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謝玄的話他當然聽見了。只是他覺得承受被劫掠的痛苦,或許比硬抗到底全家死光光要好很多。
因此,盡管謝玄那樣說了,可他還是有些猶豫的。
謝玄見陳鈞不語,心中也明白陳鈞的念想。當下他嘆了一口,心中越發的看不起陳鈞。只是看不起歸看不起,他眼下還得說服對方:“城門大開,給了錢糧,若石勒仍不滿足,如何?
有了錢糧,又向你索要女子布帛……你給是不給?
你不給他揮起手中的斬馬劍,你又要如何?
石勒是胡人,不歸王化,不讀詩書,他可不知道什么叫守信啊,更不明白什么叫敬畏。世家大族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我聽說,他在盧家堡,可是直接把盧家的兩個小姐玩壞了。”
“唉……”陳鈞聽了長嘆一聲,徹底熄了投降的心思。盧家的慘案剛剛才發生,盧家小姐的遭遇令人痛惜,陳鈞府上也有侍妾女兒,他可不想自己妻女遭人那樣對待。
“算了,咬咬牙再堅持下去吧。”陳鈞恨恨的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