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出關了。關內的事情被交給他的副手秦安。
秦安是一個年紀在三十、四五上下的文靜漢子。他長得儒雅,頜下留著五縷長須,身著一身輕便皮甲,外罩一襲紫色的青花戰袍,看起像一個文士多過一名將領。
事實上,他也正是由文人轉來的。
周明看重他,就在于他善于蕭規曹隨的處理零散的事情。這些事情都是軍中的庶務,很凌亂,但又缺之不可。周明能夠處理則些,但依舊覺得麻煩,所以他將這些都交給秦安。
秦安能夠順暢的簡直完成,從來也沒有出過大錯。
周明對此滿意非常,將其提拔為自己的副手。
這已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情了。自從擔任周明的副手以來,秦安一直都循規蹈矩,唯唯若若,只要是周明做出的安排他都是很認真的完成。
在所有人眼中,他就是周明的狗腿子,是周明手里的一把刀。
周明眼下出征,將后方交給,卻是在正常也不過的了。
“欸……不知道周大人這次出去究竟會得到些什么。挺羨慕那些能夠出征的人,他們這次出去怕是能夠再撈上一筆吧。”人們傳說著羨慕著,倒沒有什么人去肖想更多的事情。
失敗,他們根本想都沒有想過。
“正規軍對付山賊會失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就是這么認為的。
一切如常,一切照舊。
出征陜縣來回至少需要十天的時間,對于周明一走就沒有消息回轉,潼關里的人根本就沒有什么意外。
一切對于留守潼關的人來說都是那么平常,直到周明走后第二天的下午,高遠帶著自己大隊小隊的人馬來到潼關之下,一切才變得稍微有了一些波瀾。
“請上面的大人行行好,放我們入關吧。我們是陜縣高家的人,被山賊追擊到這里……”在潼關城下,高遠的管家朝城頭上的校尉喊話道。
“高家的人?你們不是向關城里求助了嗎?我們的周將軍都帶兵去救你們了,怎么你們沒有遇上?”關城之上的校尉覺得很奇怪。
“周將軍我們遇上了。正是他讓我們到這里的。”高遠的管家大聲的嚷嚷起來。
“啊?這是真的?大人有沒有什么信物交給你?”聽下面的人如此說,城樓上的校尉微微一愣,旋即開聲問道。
“信物?這里有大人給我的令牌一枚,您看……”管家說著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快步跑到高遠身邊,從那兒拿了一枚令牌高高的的舉著對城上的人示意。
潼關還是很高的,城上的校尉盡力膽大了眼睛,可還看不清楚高管家手中的令牌究竟是一個什么模樣。
他瞧著隱約有點像自家家駿的令牌,卻又不太敢相信,最終只能跑去找秦安。周明走了,這里的事情自然是由秦安負責。
“那就放他們進來吧!”秦安拍板做出決定。
他在想如果周明在這里的話那他也會做出相同的決定。
“放進來!這……會不會太危險了?”校尉有些擔心,畢竟現在算是戰時吧,戰時緊張,放這么多人進來,這也實在是……”
“他們是什么人,一群商人而已,最卑微的商人有什么可怕的?把他們放進來,這也是你我的油水啊。”秦安如是說道。
“我們的油水?”眾人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都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