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是誰?
副將的功力不如畢垣,所以畢垣能夠聽到的他根本就聽不到。
他奇怪的看著畢垣,但畢垣沒有解釋,也沒有下令隊伍停下,而是帶著隊伍繼續前行。
前方,也就是樂曲聲傳來的方向。
如此走了小半個時辰,遠處傳來的樂曲聲漸漸明晰,副將也聽到這沉悶氣氛之中傳來的聲響。
他逆著將要落下的斜陽往前瞄去,隱約瞧見遠處的山頭之上似乎有人存在。
“那是……”副將微微有些驚訝。
卻聽得自己身邊的主將接上了話頭:“準備進攻,敵方主將就在山上,看到那些旌旗和華蓋了嗎?切,真是好大的聲勢啊。”
“什……什么?“副將驚訝瞪大了眼睛,他凝神看了好一會,終究什么也沒有看出來。
沒有辦法,他只能相信畢垣所說之事。畢竟,畢垣是主將,他說的命令就是軍令。
軍令如山,副將怎能違抗。
于是,命令傳達下去。隊伍前進的速度一下子放緩許多,行軍的隊形也漸漸肅整起來變成了攻擊用的隊列。雖然因為地勢的緣故,畢垣麾下的大軍無法列成陣型,但這樣的隊列多少也具有一定的攻擊力了。
一切都在三刻鐘之內完成。
畢垣對此滿意的點了點頭,隨之凝神看向前方。
他們離樂曲聲響起的山頭更近了。
只是在靠近山頭的當口,他們在前方的官道上發現了更加詭異的事情。
兩路打著不同旗幟的敵軍縱列而行。他們人數大約在兩千左右,隊伍列得十分整齊,他們走著自己節奏,連看到已方的大軍都采取了徹底無視的態度。一左一右,走得很是死板,給人以一種不像活人的感覺。
畢垣微微一愣,正想分出隊伍前去偵察,卻不想對方突兀的轉變了方向直接往兩側的樹林一鉆,徹底沒了動靜。
“他們究竟搞什么名堂?”畢垣皺著眉頭想道。
他拿這個問題問自己的副將,副將也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
“故弄玄虛!”畢垣最終撇了撇嘴下了這么一個定義。
這個定義是用來說服自己的,也是用來說服手下士兵的。
總之被對方嚇住了這么一刻鐘之后,畢垣有些擔心的抬頭看向前方一里之處的山頭,他有些擔心山頭上的人會跑掉。
但,還好樂曲聲并沒有斷絕,而山上的人依舊存在。
畢垣凝神眺望,卻見那隱隱重重的華蓋之下,有兩人在那邊喝酒暢飲,欣賞著一名婀娜女子的翩翩起舞。
這一份畫面,這一股愜意,完全是哪位富家公子帶人秋游的景象——如果忽視掉從山頭到山腳那些侍立左右的士兵的話。
“該死,你這么愜意輕松是完全看不起我嗎?”畢垣皺起眉頭,眼中的怒火已然毫不掩飾了。
被人蔑視的感覺很不好,而且畢垣也確實看清了那個小山頭之上豎立的那些旌旗。按照他對旌旗的解釋,他肯定山上的那些就是防守陜縣的高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