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軍先鋒畢垣擅離職守,率先潰逃,以致前軍敗亡十不存一,壞我攻城大計。故振武將軍依照大晉軍法判處畢垣死刑!”盡管畢垣一副無言以對的樣子,可張方依舊不打算放過他。
今天的失敗他是需要一個人的背鍋的,畢垣做了逃亡的第一人,那這個鍋自然也只能由他來背了。當下張方直接就叫來輕兵,讓他們將畢垣推出去斬首示眾。
這樣的決定大出畢垣的預料。他前番不言,確是有幾分認罪的意思,可認罪歸認罪,他只想過接受軍棍降級之類的懲罰,卻沒有想過戰敗逃亡的自己竟然要被斬首示眾。
這實在是太過嚴苛,也太過無情了。
畢垣覺得自己罪不至死,自然不想被張方擺布。
他劇烈的掙扎起來,微微一用勁,就從幾個士兵的擒拿之下脫出,連帶著那些親兵都東倒西歪起來。
親兵是將領的門面。畢垣用力將張方的親兵放到,無疑是橫掃了張方的面子。
“你竟然敢違抗軍法?”當下張方就冷了臉飛身從主位上躍起,瞬息來到畢垣面前,輕輕的探出手來,在畢垣試圖格擋的瞬間捏住了他的肩膀上的要穴。
這一捏,畢垣半邊身子酸軟,整個人也顯得無力起來。本來到這里他應該服軟的,畢竟他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是張方的對手。只是他知道張方的個性如何,更明白張方對自己已有了必殺之意。
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畢垣也只能奮力掙扎了。
“將軍大人,沒有假節鉞的你是不能殺我的。而且今天的戰斗我已經盡力了。如果戰敗就要被殺,那我們早就該死了。”畢垣厲聲抗辯道。
“你……”張方聞言越發惱火的看著畢垣。如果還是以前,他怕是要直接把畢垣這家伙一巴掌拍死。
但那是以前,而不是現在。
正如畢垣自己所說的那樣,現在的他沒有自家主公賦予自己的假節鉞,根本就沒有處置類似畢垣這等高級將領性命的權利。
“真是該死!”張方心中惱火無比,他微微瞇起眼睛沉思了一會,旋即放開了畢垣:“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殺不了你。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既然你今天的逃亡無論如何也必須給弟兄們一個交代……來人,把畢垣給我拖下去,重打一百軍杖!”
一百軍杖?這可是聽起來相當嚴厲的懲罰了。
若是一般人,一百軍杖下去怕是要筋骨寸斷,暴斃當場。
然而,畢垣可不是一般人。他一身真力附體,張方口中的一百軍杖對他來說也只是毛毛雨樣的東西,他對此并不在乎。
只是不在乎歸不在乎,他也不想掃了張方的面子,所以在張方揮手讓輕兵將他拖下去的時候,他并沒有再次掙扎而表現出了一份順服。
這也是給張方一個臺階下。
畢垣就這樣被拖到了軍帳之外,他被褪去衣甲,架在了方架之上。左右兩名身材高大看起來孔武有力的士兵在他耳邊道了一聲:“得罪!”旋即便高高舉起了手中的軍棍,朝他落入在外的背脊重重的打了下去。
噼噼啪啪的聲音就此不絕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