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草長之時,宛城之下,陳安節陣而立,揚威耀武的張揚于戰陣之前。
和李玨不同,陳安的心里沒有那么多古古怪怪的奇思妙想,但對于現世已有的戰術他還是十分明了的。
盡管李玨給他的任務,只是讓他包圍宛城,為大軍攻伐宛城做前驅,可或許是因為前面的幾個城池的不戰而降徹底讓他有了一些底氣,總之在看到宛城之上的那些守軍躲躲閃閃,一副不那么精銳的模樣,他心里就有個念想。
“或許我能直接把宛城拿下來?”陳安心動了,他隨即將這樣的心動化為了行動。
他縱馬奔馳于宛城之下五十步之外,大聲的向宛城上的守軍邀戰:“隴上陳安在此,爾等敢下來一戰否?”
“來戰吧!不要學那嬌羞的女兒態。難道你們這些當兵的連個帶種的都沒有嗎?”
“縮頭烏龜,估計你這姓衛的在婆娘的床上也是軟腳蝦吧。就不知道你帶得帽子究竟是不是綠的。”
種種污言穢語從陳安口中說出,他將衛展的保守防御之策與身為男人的尊嚴聯系在一起,諸般指責的說法,聽得衛展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種種屈辱的滋味頓時涌上心頭。
如果他不是大族出身,平日里自持慣了,對這些言語有很強的適應能力的話,只怕他當場就要爆發怒氣的沖下城去和對方對上一局了。
雖然這對上的結果很可能就是自己死翹翹,可是聽著對面的辱罵,他真的有些忍耐不住啊。
誰能受得了這種侮辱?
不單單是他,就連他的手下也為他鳴不平。
“大人,讓我出陣吧!我要把這口物遮攔的貨,撕成碎片!”一個身高一丈,腰圍八尺的虬髯大漢**著古銅色的胸膛嗡聲說道。他身著獸皮,面容粗獷,耳邊帶著大大的骨質耳環,看起來不像是中原人——事實上,他是山越的南蠻人,因為衛展與他有救命之恩,所以才跟在衛展的身為,作為他的護衛。
護衛是要保護主人的。如今主人被別人侮辱,他自然怒氣高漲,當下他便按賴不住,直接向衛展請戰。
“這……”看著那大漢,衛展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不是他看不起那大漢,只是眼下他已經打定主意守到底了,卻是不想就此讓大漢再去橫生枝節。
“就這么算了吧!”這是他想說的。
但,他身后的幕僚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服。
“怎么?”衛展不解的轉過頭來。
“大人,讓他去吧!守城,最忌干守。對方罵得那么狠,我們卻無動于衷,這很影響士氣的。下面不過一個無名之輩,說不定我們就能……他看來和沙磊沒得比啊。”那幕僚小聲的說道。
沙磊,便是那南蠻大漢的名字。當然他原來的名字不叫這個,而是比較拗口的,后來他跟隨衛展,便懇請衛展幫他取了一個漢名于是便有了眼下的,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