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情令人感到厭煩,但偏生這樣的事情還只是一個開始。
密集的陣型散亂,自然沒有辦法進攻。想要繼續進攻,就必須重新整頓隊伍。而整頓隊伍,那絕對是需要時間的。
可這樣的時間李玨卻不愿意給他。
“敵人,絕對會就這樣沖上來,將自己給拿了。”瞬息之間陶侃心里便已有了這樣的明悟。
盡管這世上還沒有人總結出“擒賊先擒王”的定理,但斬將奪旗之事已然成為千百年來戰陣殺敵的必要。
將為一軍之首。人無首,其命必喪。軍無首,其軍必亂。
其實不要說軍無首會如何了。事實上,大軍沖陣不需要真的將敵方的主將斬殺。他們只需要挫動敵方將旗的方位,令他們后退就可以了。
將軍是軍隊的大腦,將旗則是證明大腦存在,并發布最重要命令的主神經,一旦將棋出現問題,那大腦便無法將自己的命令傳遞出去。沒有辦法傳遞命令,履行自身職責的大腦,就和活死人差不多。
活死人,不是死人,但也差不多。至少他們沒法做活人才能做的事情。
斬將奪旗嗎?哪里有那么好的事情。你想做到,那我至少也得崩壞你一口好牙!
陶侃咬牙切齒,心中意志堅定。
縱然,方才的一波地雷已經將他的軍陣攪做一團亂沙,可依舊渴求勝利的他仍然不肯放棄。
面對李玨那邊已然操槍縱馬奔騰而來的騎兵,他的眼睛微微的瞇起,迅速估算彼此之間的距離。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絕對不會是李玨的對手,但他并不認為戰場的勝負僅僅依靠武功就能表決的。武功的確是很重要手段,但眾人的力量也是能夠壓制武功的。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是不會和你面對面的。”陶侃望著李玨,眼里閃爍著陰險光芒:“既然你如此的出眾,那我就賞賜你一波箭雨吧。”陶侃冷笑著,猙獰著下令放箭。
“嘣……嘣……蹦!”弓弦打擊的聲音不住的響起,幾十支嵌著鐵簇頭的箭矢帶著尖銳的厲嘯聲直撲李玨而去。這是覆蓋性的射擊,亂飛的箭矢籠罩了李玨的身前身后,令他連閃避都變得很是困難。
既然不好閃避,那就直接扛下吧。
面對敵人這暗箭傷人之舉,李玨怒吼一聲,用腿一夾身下的戰馬,令嘶吼著蹬起腿來。黑色的大馬一下子騰空而起,碩壯的身軀載著李玨騰到半空,滴溜溜的旋轉了一個圈兒,用自己帶起的勁風,用自己如刷子一般的尾巴將撲棱棱飆射過來的利箭打飛了大半,而剩下的也在李玨自身蛇矛的揮擊下被一一擊落。
陶侃意圖調集弓箭手對李玨進行絕殺的舉動,就這么簡單的被李玨破得一干二凈。
“該死!你這暗箭傷人的卑鄙小人。”黑馬落地,李玨怒氣勃,他憤憤不平的瞪了陶侃一眼,當下就要沖上前去找陶侃算賬。
然而陶侃并不為李玨的舉動所攝,只是手指清揚,再次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嗖……嗖……嗖!”又是數十支利箭破空而來。
“可惡!”李玨怒吼一聲,其間的不甘清晰可見。面對陶侃如此賴皮的行為,李玨顯得很是無奈。他一邊撥打著箭矢,一邊縱馬后撤,無可奈何的回歸自己的軍陣之中。這一刻,他也算是明了,對面的敵將根本就沒有打算和自己當面硬干。
“希望用軍陣來抗擊我?你想得是不錯,可事到頭來,你又有幾分成功的可能性呢?”李玨沉吟,旋即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