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靈性的戰馬本能的回頭,試圖止住自己向前的腳步。只是巨大的慣性依舊令他不能自已的向前。
然后無可挽回的……
“乒……”一聲巨響,劉盤的戰馬直接撞在木質的柵欄上。足足有小孩兒手臂般粗細的木質柵欄當然不能抵擋戰馬的沖撞。它在第一時間斷裂開來,化為碎片,但這一下撞擊而起的反作用力,則讓劉盤無可避免受到沖撞,整個人直接向后飛起。
“不好!”劉盤離開馬鞍,人在半空根本就無法借力,不由得暗道不妙。
當下他奮力流動身軀,依靠氣機的感應瞅準了一名還未撞擊上去的部下,搖弋著身軀往他那兒偏去。待兩人離得近了,劉盤便伸手往那人的馬頭上輕輕一按,以此為奇點,轉變了自己的方向,再次朝身后三丈之外的另一名騎兵處飛去。
劉盤如此轉折,不斷靠后,依靠自己不俗的身手,硬生生扭轉了自己因為戰馬突然撞上障礙物而引起的可怕后果。
和一般的小兵相比,劉盤無疑是強大的。他的強大,讓他準確的把握住了一線生機的所在。
這也是他的幸運。
只是,他如此的幸運,而他麾下的那些士兵卻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
面對突然升起的木質柵欄,劉盤麾下的騎兵就像是撞上了礁石的海浪一般,在頃刻之間被碎裂做了浪花朵朵。這浪花里很多都是木柵欄的碎末,可屬于劉盤麾下騎兵的身體,也是不少。他們沒有借力卸力的能力,只能沉沉的摔在地上,旋即被從身后繼續涌上的騎兵踏成肉泥。
正所謂長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在如此前赴后繼的一層層涌動之下,劉盤的五千騎兵至少十成中有一成成了這被拍死的前浪。畢竟,這木柵欄升起的太過突兀,令他們根本就來不及閃避。
“該死……”變故來得如此突然,即使劉盤在第一時間下達了正確的命令,但到這個命令被正確執行的時候,他麾下騎兵的損失,已經到了令他心疼的地步。
騎兵的隊伍徹底的亂了,面對沸騰做一鍋粥的情況,劉盤只能選擇迅速的進行隊列的調整。
然而再怎么調整也是需要的時間,而李玨顯然不會那么好心,給與他們這樣的時間。
于是李玨軍的攻擊再一次降臨了。
因為有柵欄的防護,所以弓弩手身前的刀盾兵和長槍手暫時沒用了。在一聲長哨之后,刀盾兵和長槍手向兩側讓開,端著弓弩的射手邁步上前。他們迅速的列成三排,手中腰弩平放,朝劉盤軍那邊瞄準過去。
看到幾百具弓弩這樣正對著自己,劉盤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一縮。這一下,他算是明白自己方才那個命令的錯處了:自己根本就不應該在這里繼續待著,而是要極快遠離此處——自己只看到對方刀盾手和長槍手的嚴謹,根本就忘記了對面也是有弓弩箭矢的。
他失誤了,而失誤的結果,便是讓他直接遭遇了一輪輪強弩的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