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有了對策并加以行動,事實上就在那些新陣列戰線之后,錯落有致列作三排的床弩就早已備在了那兒。只要李玨軍的甲士膽敢靠近的話,那這些床弩絕對會讓他們清楚的明白,花兒為什么會這么紅。
只是,劉弘的算計,似乎又落空的跡象。李玨軍的追擊還在繼續,但那些甲士的步伐卻早已停止。身著鎧甲,手持重刀的他們負擔是很重的,他們本就不能像一般士兵那樣快步奔跑。
在左右的士兵開始追殺敵人的時候,他們卻返回后陣士兵的保護之中,準備去休息了。
“對方還保持著理智?還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劉弘看著眉頭微微皺起,對李玨更是有些忌憚。
久經世事的劉弘自然明白,強大的敵人并不可怕,但強大之余還保持冷靜的敵人卻是令人驚恐的。因為冷靜,所以有理智,能夠看穿你的陷阱,讓你徹底做無用功。
“我想吊一條金鱉,卻不想只吊了一頭甲魚……”劉弘嘆了口氣,頗有些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有**的遺憾。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隨著李玨的追兵越來越靠近劉弘的警戒線,劉弘臉上的遺憾之色消失了,他的神情凝重起來。在樓車之上他不斷算計雙方間隔的距離,當李玨的追兵抵達某一條“線”的時候,他向身邊的副將示意。
一時間大旗揮舞軍令下達。
聽著身邊隊長傳達下來的命令,看著尾銜追擊過來的敵人,守候多事的劉弘軍后陣士兵嘴角不約而同的翹起了猙獰而血腥的笑容。
“射!”他們怒聲大喝。
隨著這命令的下達,一排排弓手和一架架床弩車不約而同的射出了弓臂上的箭矢。
剎那間由箭羽交織而成的黑云在他們前方的天空升起,旋即化作充滿了殺意的雨點覆蓋向李玨的兵馬。而在這之前的眨眼間,道道宛如閃電一般的一丈長槍帶著古怪而尖銳的呼嘯直撲李玨隊伍的正中。
這是驟然而至的打擊,它們就像是一片帶著瘆人寒意的冰雹,將意氣風發的李玨士兵砸的暈頭轉向。
箭羽從天而落直接戳在了李玨那些士兵的身上,濺起了一朵朵絢爛的血花。
盡管李玨給自己的士兵裝備了不錯的鑲鐵皮甲,護住了他們的要害,可漫天落下的箭羽依舊來他們的身體受到重創。
一時間慘叫之聲頓起,李玨的士兵受到箭創也不由自主的哀嚎起來。他們終究也只是血肉之軀。
血肉之軀擋不住天上的箭矢,自然更擋不住床弩射出的長槍。
帶著利嘯之聲的長槍洞穿了士兵的胸口,余勢不減的扎入其身后另一人的小腹,再割掉了第三人的命根子。
這當然只是整個戰局中的某一個案例。但在突然襲來床弩攢射之下,李玨軍的士兵頓時死傷慘重。隨著前面的人一片一片的倒下,后面的人也不禁放慢了步伐。他們有些猶豫了。而這個時候,一陣異樣的船梆子響起。
李玨軍的士兵聞言抬起頭來,卻見江面之上一溜船隊朝自己這邊靠近,卻是劉弘的援軍——來自江陵的水軍已然抵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