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闡最后怎么了?”李玨關切的問道。
這已是臨晉城下的戰斗結束四天之后的事情了,李玨端坐在依舊沒有任何改變的荊州刺史府的大堂上,聽馬寧向自己匯報有關那場戰斗的情況。
“王闡想要與自己的本隊匯合,卻被慕容垂的騎兵切割包圍。王闡無奈,與慕容垂的本隊對攻,拼死了鮮卑人差不多一半的騎兵,最后力竭而亡……王闡的本隊在王闡遭遇慕容垂的同時,遭到了劉琨所統領虎蹲炮隊的轟擊。
這一戰劉琨助司馬騰反敗為勝,徹底擊潰王闡的部隊。之后,司馬騰將得勝之軍兵臨臨晉城下,臨晉守將見事不可為,自刎,臨晉城至此歸順司馬騰。”馬寧認真的說道。他話語簡單明了,只是短短的數語就將臨晉大戰的情況說得真切。
“司馬騰贏了嗎?這樣一來他就在關中站住了腳跟。司馬颙現在怕是要慌了,王闡手里的部隊已是他最后的力量。如今折損在王闡的手中,長安可就沒有多少力量了。”李玨說著微微的瞇起了眼睛,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謝玄:“幼安,你猜猜司馬颙現在會怎么做,沒有任何力量的他,會怎么解除眼下的危局呢?”
“這個……情報不足,我也不清楚……就司馬颙多變的個性來看,他究竟會怎么做誰也不清楚的。”謝玄輕輕的搖頭。
“多變的個性嗎?”李玨琢磨這謝玄對司馬颙的形容。的確和一般人相比,司馬颙的行事風格轉變實在很大。
當初司馬颙還未成事的時候,他是那樣的恭謙英明,即使對百姓也十分和藹,他沒有表現出任何野心,而是認真的完成皇帝布置下來的每一件任務。大家都認為他是仁慈,而恭謙的重臣。皇帝因此而信任他,任命他為西京留守,統領關中之地——這是非皇室親貴而不得擔任的職務,而司馬颙與皇室的關系顯然沒有其他諸侯王來得親密。
皇帝如此任免,被認為是簡拔于他,是一種優待。而他的表現也沒有辜負這種優待。那時候的他可是被眾人都認為是老好人一個。
可誰又想得到,他在拿下洛陽掌控了皇帝之后,竟然會讓自己的手下張方犯下那樣的罪責呢?
人神共憤的事情他就這樣做了。張方在洛陽做出的種種暴虐的舉動簡直都能趕得上昔日的董卓了。
看到他如此舉動,天下之民心自然為之一變。沒有人愿意和殘暴的大魔王混在一起。所以在司馬越于東海舉兵的時候,天下的太守,刺史才會那樣迅速的聚集在司馬越的旗幟之下,集成了龐大的討伐軍。
現在的司馬颙和以前是不同了。
如果是以前的司馬颙,李玨估計他會很平靜的接受失敗,但是現在的司馬颙……誰也說不準他究竟會做什么糟心的事情,說不定,他會直接把皇帝給宰了,讓他和自己一起去見閻王呢。
嗯,就司馬颙這個人來說,他一前一后的反差太大,所以生性比較謹慎的謝玄根本就無法判斷司馬颙究竟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是嗎?”李玨小聲道了一句,卻不再說話。對于謝玄的判斷,他有幾分相信,但更多的還是認為謝玄太過謹慎不敢將其猜測得事情告訴自己。
這是各人個性的事情,李玨對此也不好苛責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