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犒勞?想想洛陽和鄴城的情況就知道了。
反正,胡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如果說割讓冀州和河東的土地對長安城的百姓來說是事不關己,可以撇在一邊的話,那要用長安城的財貨去供給匈奴人就成了他們最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想想看當初鄴城的遭遇就知道這將長安財務分給匈奴人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光景了。所謂分財務,可不僅僅是財貨上的損失,更有人口的,匈奴人需要奴隸,需要子女,而這些達官貴人肯定不會斯文掃地的給予,他們想要,顯然只能從百姓那邊掠奪。
雖然這些并不在意約定中,可匈奴人干一些出格的事情,兵臨城下之下,只怕司馬颙也不會說什么吧。
這可就糟糕了。
長安城里因此而混亂起來,司馬颙勉強湊起來的一只用以守城軍隊更是軍心大亂。那些士兵,在某些不甘心,也不愿意接受這種結局的軍官們的帶領下,向司馬颙請命,請他追回派往并州的使者。
這件事鬧得很大,司馬颙也被嚇得夠嗆。只是使者已經被派出了許久再怎么追也追不上,司馬颙只能許諾無論如何都不接受與劉淵聯合的要求。
在司馬颙的賭咒發誓之下,長安的兵變暫時被壓制下去了。士兵們還是比較相信這位王爺的,軍心多少平復了一些,可司馬颙自己卻越發頭痛起來。
既然已經做出了許諾,那就必須遵守,這倒不是因為守信,而是因為自己若是違背了這樣的諾言,只怕士兵們會直接把自己綁了送給司馬越。
司馬颙當然不愿意如此,盡管沒有人告訴他,可他自己明白對于眼前的這些武人,自己只能加以籠絡,而不能用重壓。自己必須把他們哄好了才行。
劉淵那邊沒戲了,那面對司馬越咄咄逼人的態勢,自己究竟該怎么辦呢?
司馬颙頭痛著,他不想投降,雖然自己現在的情況很糟糕,但他心中依舊存了一份僥幸。這樣的情況,他曾經的對手司馬乂遇到過,當時那個年輕人用了歪招,憑借著軍隊的力量一次又一次拒外敵于國都之外。那時候他可比自己眼下要危險得多了,但他一次又一次的撐了下來,直到司馬越那混蛋捅了他一刀。
“那個小子能夠做到的,沒有道理我做不到啊!”司馬颙咬牙切齒。他也是自視甚高的人,他認為只有自己才能拯救這個國家。
只要那些人不給自己搗亂的話。
“為什么不肯認命的人那么多呢?”司馬颙也郁悶著。
這個時候,郅輔來找他了。
在河間王府,偏殿之內,郅輔和司馬颙相對而坐,一起品味著下人供奉上來的茶湯。
“子佐,此乃必有教我。不知面對眼下的局勢,子佐可有什么辦法應對?”喝了一口茶湯之后,司馬颙很是誠懇的詢問郅輔。
“殿下,軍略方面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明白在某些時候只有適當的后腿才能更好的前進。當初的司馬越也是這么做的。”郅輔抿了一口青色的湯水,微笑著說道。
“此話何解?”司馬颙聽說要來自己后退,頓時微微皺起了眉頭,緊緊的盯著郅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