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分鐘后,老破碎機被分解開了。
“小遠這手法,跟他爸學的?也太溜了。”有職工佩服道。
眾人正拭目以待呢,姚遠卻是放下工具拍了拍手,笑著說,“王廠,這老破碎機沒壞,保養一下就能用,要進行除銹處理。估計正是因為沒壞,所以才在這一直放到現在。”
王建國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地微微點頭,心想,這小子有點東西。全廠每一件設備他門兒清,他知道這臺老舊的破碎機是沒壞的。
一直關注王建國表情的姚振華暗暗松了口氣,心想,這小子哪學的?大學教這個?
劉義堂皺眉,心里很不爽,指著姚遠說,“既然沒壞,那你組裝起來,通電測試如果能正常運轉那算你對,如果運轉不起來,那就是你拆壞了!”
大家一聽,好像也沒毛病。
“小遠,如果你能做到,我讓你修破碎機,修好了獎勵一千塊,我王建國說話算話。”王建國干脆利落地說,雖然依然不相信姚遠能做到,但是他也不無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
姚遠重新拿起工具,一邊利索地組裝一邊說,“一千塊就不用了,修好了給五百塊就行,另外,讓我爸回來上班,我姚遠也說到做到,不像某些人說話如同放屁。”
“你說誰呢?!”劉義堂頓時炸了,心里有些慌,偷偷地看著王建國。
姚遠搖頭晃腦地說,拖著腔調說,“誰搭話就說誰……”
工人們哄笑起來。
劉義堂的臉色跟豬肝似的。
王建國的眉頭皺起來,姚振華不是請假了嗎?姚遠這話是什么意思?這里面有事情。
“王廠,那什么,我去機關樓那邊再和曼斯公司的人溝通溝通……”劉義堂說,心里有鬼想溜。
“不必和他們溝通了,開口就要十萬塊,他們沒有誠意的。”王建國擺手說,“你是車間主任,哪也別去,就在這待著!”
“好,好,好的王廠,我就跟著您,也好及時落實您的指示。”劉義堂諂媚笑著。
職工們對這位車間主任是沒有好感的,靠溜須拍馬上位,往車間里大肆安插自己的親戚朋友,壓榨車間的風氣就是他帶頭搞壞的。奈何人家是車間一把,大家敢怒不敢言。
姚遠不受影響,一絲不茍的組裝起來。對他而言,這就是不折不扣的體力活,是沒有任何技術難度可言的。
姚遠的組裝速度之快,讓工人們忘記了呼吸。
大量生產線關閉的情況下,能夠留下來繼續上崗的,除了少數關系戶,就都是技術扎實工作能力強的精英,都能看得出來姚遠的實操能力非常扎實。
姚振華雖然技術不差,但是為人不迎來送往,得罪了劉義堂,生生的給搞成了待崗,把他小舅子安排了進來。
誰都惹不起掌握職工生殺大權的劉義堂,他雖然沒那個權力開除職工,但是有很多辦法讓你待崗。
設備組裝是一名機械工程師最基本的動作能力基礎。
對姚遠來說,不是大問題,熟練地將破碎機組裝完整,動作流利,毫不拖泥帶水。
良久,王建國咽了一下吐沫,問,“你,你是怎么練的?”
姚遠笑道,“機械設備的拆卸組裝是我們的基礎課。”
“你不是剛入學呢么?”陳技術心里很不舒服,面對足足比自己小了十歲的姚遠,他太沒存在感了。
“天賦。”姚遠說,“王廠,試機吧。”
王建國一揮手,“試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