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后。
睜開眼睛,薛婆婆正在給我喂藥。
“婆婆。”
我的記憶,停留在李春花離開的時候,忙問:“李春花去哪里了?”
“她呀,她爺爺奶奶,不忍見她一個人受苦,本來是想要帶她一起走的。因為你撞斷門匾,讓她趁機走脫,撿了一條命。不過,她唯一的爺爺死了,她以后的命,怕也不會好,估計會落個落魄無依的結局。”
聽婆婆這么一說,我想起來,那個站在李春花門口的老婆子。
婆婆說那是李春花的奶奶,是來接她爺爺的。
至于婆婆后面說的,什么撞斷門匾……我腦海中,隱隱有那么一個畫面,卻又無法清晰起來。
“婆婆,要不,你救救她吧。”
我猶豫了一下,向婆婆求情。
李春花是我唯一的玩伴,唯一的朋友,我不想見到她落魄無依。
“唉。”
婆婆看了看我,眼里閃過憐憫的神色,口里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世人都說饕餮是龍之九子,為四大兇獸之一,生性殘暴,那只是他們,以訛傳訛,沒接觸過。”
我不懂婆婆話里的意思,只是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希望她能幫一幫李春花。
“也罷,我去安排一下李家的后事。本來老婆子我,命犯五弊三缺,命帶孤煞,克親克友,注定孤苦一生,除了你這個邪物,沒人能和老婆子我住在一起的。
不過現在,她已經死了一次,命格已改,可以修行。”
婆婆的目光,落到我的脖子上。那里,戴著一串看起來十分質樸的念珠。
“再說,有此物跟在身邊,倒也能保她余生平安。好吧,以后那個女娃兒,就是你的姐姐了。”
……
李春花大我一歲,比我懂事的多。
她知道爺爺死去后,順從地聽從薛婆婆的安排。她爺爺后事安排完后,跟著薛婆婆回到了家。
進門前,她給薛婆婆磕了三個頭,就在我們家里,住了下來。
從那以后,我倆再也沒有去上過學,由婆婆傳授我倆術法。
李春花比我聰明的多,什么術法,一學就會。
而我,卻是一學就廢,不管什么術法,都施展不出來。
李春花學的術法,是跟薛婆婆的,而我學的,卻是另一樣東西:《搬山經》。
按照婆婆的說法,那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搬山秘術。四大盜墓密門里,搬山道人的不傳之秘,傳男不傳女,傳內不傳外,只有我才能學。
學來學去的,我感覺自己除了力氣大點外,好像并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
隨著時間推移,近些年,婆婆出門,都會帶上李春花——只是出門前,會讓我把念珠拿給李春花戴著,同時讓我躺在棺材里,不能出來。
這一晃,就是九年。
九年里,我臉上的青色紋記,漸漸退散,變得很淡,如果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李春花已經十九歲,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而我,則是其貌不揚,看起來普普通通。
這天,婆婆安排了一頓大餐,雞鴨魚肉全都有。
我高興壞了,吃得滿手滿嘴全是油。
正當我抱著雞腿啃的時候,婆婆忽然問我:“二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不知道,又問坐在旁邊的師姐:“師姐,你知道么?”
師姐嘿嘿一笑,眨眨眼睛:“你猜?”
她肯定知道。
但她就是不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