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襯衫領上,有一個扎眼的紅唇印。
別告訴她,他們在拍電影。
莫顏的唇畔彎起一抹自嘲的冷弧,她本來就不該對他動心,早點看透也好。
蘇浩然聽到動靜,抬起俊臉,滿眼的關切,
“怎么哭了?很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
莫顏摸了下臉上的冰涼,一頭扎到蘇浩然的懷里,
“蘇浩然,以后我們姐妹相依為命好不好?”
蘇浩然怔了怔,圈緊她。
他們年少時就認識,她治好了他的怪病,令他重生。
他真的很想愛她。
如果注定不能相愛,那就默默當她的姐妹,只要能守著她,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好,我會永遠守護你。”
蘇浩然俯首,在莫顏的秀發上親了一下。
他們沒有注意到,病房門已被推開,帶著肅殺的戾氣在迅速醞釀。
莫顏皺了皺眉頭,明顯感覺到頭頂涼颼颼的,強大而又熟悉的冷氣壓籠罩下來,讓她感覺呼吸不順。
她正想抬頭看看,一聲低沉而又陰惻惻的嗓音從頭頂砸下,
“迫不及待抱在一起了?當我是死人?”
蘇浩然臉色一變,畢竟吃過冷北晨的拳頭,深知他的厲害,跟他硬碰硬,吃虧的只會是他。
莫顏連忙下床,將蘇浩然護到身后,“冷總怎么有閑情逸致來醫院逛蕩?”
她揚起清麗的小臉,勇敢迎上冷北晨凝著冰霜卻夾雜著紅血絲的酷寒黑眸。
瞳眸緊緊一縮,她心里一陣冷笑。
他的襯衫衣領上,還留著那枚紅唇印,他是舍不得擦掉嗎?
“我來看你。”冷北晨深吸一口氣,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會動手。
“冷總,大早上的,你舍得放下溫柔鄉跑來醫院看我,我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感動呢。”
見莫顏像母雞護小雞似的悉心保護蘇浩然,話里行間對他字字帶刺,冷北晨的下顎線緊繃到了極致,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緊抿成一條冷硬的直線。
一副山雨欲來的氣勢。
“莫顏,你別忘了,你是有夫之婦,跟一個男人走得太近,像話?”
莫顏的星眸驟然冰冷,“冷總,你會不會管得太寬?
還是先顧好你自己。有本事,你讓我老公自己來跟我說。”
蘇浩然聽出弦外之音,“還有一個老公?到底怎么回事?”
莫顏在氣頭上,顧不上狗男人的顏面,
“他是冷北晨的弟弟,我老公才是真正的冷北晨,他遭遇車禍變成植物人。”
“這么說,這位冷總是個冒牌貨?小叔子管嫂子,合適?”蘇浩然的聲音陡然高亢起來。
冷北晨的舌尖抵了下腮幫,深邃黑眸里瞬間迸發出寒冰般陰冷的光芒,
“那么多廢話!亮出你的拳頭,誰輸誰滾蛋。”
他冷北晨什么時候跟人家講過道理?
莫顏長睫輕顫,狗男人的武力值誰吃得消?好漢不吃眼前虧。
“浩然,你先回去,快。”
蘇浩然在莫顏再三暗示下,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房間里,只剩下冷北晨和莫顏,大眼瞪小眼,劍拔弩張。
四周的空氣仿佛冷凝結冰,靜得能聽得到針尖掉地上的聲音。
冷北晨黑眸沉沉凝視著莫顏的眼神,冷冽鋒寒得仿佛要將她碎尸萬段。
“就這么喜歡跟他在一塊?看電影還不過癮,還開心過頭,喝醉自己?”
她是因醉酒暈倒,對酒精不耐受。是他送她來醫院,守了她一夜,自己沒闔眼。
蘇浩然因醉酒,清早四五點的時候,才醒來,匆忙趕來醫院。
所有這些,冷北晨不說,莫顏自然不知道。
她的腦子里,深深被他衣領上的紅唇印刺激著,內心掀起前所未有的波濤駭浪,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冷總何嘗又不是過得很瀟灑?”
冷北晨壓制著怒火,伸手去拉莫顏的小手。
作為男人,盡管被她氣瘋的節奏,但他決定讓讓她。
“我愿意解釋。”
“不必解釋,我只是一個小助理。”莫顏氣惱甩開他的手。
“昨晚夢汐她......”
冷北晨正想先把話說清楚了再說,病房的門被推開。
“冷總,你在這里啊,我找不到你,急死了呢。”宮夢汐探頭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