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顏沒有躲開,反而閉上眼睛,靜靜等著冷思煙的巴掌落下。
她該打!
她寧可用命把他換回來。
但,巴掌遲遲沒有落下。
陳宇寰攔住了冷思煙,
“思煙小姐,少爺連命都不要去救她,必定是舍不得她挨打的。”
莫顏的心在滴血。
陳宇寰的話,字字扎心,比打她一巴掌還要令她痛不欲生。
杜夏蘭溢滿淚水的目光冰冷地凝視著莫顏,繃著嗓音,像發誓一般,
“晨兒娶你時純屬迫不得已,你對晨兒也從來沒有真心。
他若康復,你自覺離開。
否則,我就以母親的身份,要求晨兒,休!妻!”
莫顏空洞的眼神終于有了一絲變化。
母親!
冷北晨的親生母親?
疑惑也只是一閃而過,沒有心思顧及其他的事,莫顏恢復成一尊懺悔的雕像......
醫生打開一個小窗喊話,“冷北晨的家屬,過來簽字。”
三個女人呼吸一窒,不約而同地腿腳發軟。
這種情況下,通常都是什么重大手術讓家屬簽同意書之類的。
這不會意味著,他的傷情很嚴重,要冒很大的風險做大型手術吧?
“我來,我來。”陳宇寰積極響應。
他的腦袋湊進小窗一看,頓時樂了。
醫生遞過來的,是冷北晨的親筆字:
【罰她說無數遍‘愛我’。】
陳宇寰一陣得意,被他猜中了。
他就說嘛,少爺是武學奇才,人家車頭都撞凹了,他卻只是腦門上受了一點皮肉傷。
怎么可能有事?
這起車禍,一定是少爺太憋屈了,下定決心要治治女人的傲嬌。
“我簽字,少爺,你可要挺住啊~~”
陳宇寰嗷嗷地表達完各種哀痛,簽下兩個字:【收到!】
他這么一哀嚎,三個女人卻被他嚎得更加七上八下,擔心不已......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急救室門外的紅燈終于滅了。
冷北晨頎長的身軀筆直地躺在推車上,被推了出來。
莫顏的小心臟懸在嗓子眼,他到底怎么樣了?
她張了張小嘴,愣是緊張得一個字都發不出聲來。
“病人比較幸運,沒有大傷,但是——”
大家剛剛放松下來的神經立即又緊繃起來,靜靜等著醫生的下半句。
但是什么?
“但是病人的腦部受到嚴重撞擊,重度腦震蕩。”
“醫生,那會怎么樣?不會又......”
杜夏蘭哪怕經歷過生離死別,此刻也不敢往壞處想。
“不會又變成植物人吧?”
陳宇寰狠心地把大家心里的問號給拋了出來。
“人腦很復雜,現在還不好判斷。接下來的二十四小時很關鍵也很危險。
病人如果期間不能醒來,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性就很大。”
醫生的話一落,女人們泣不成聲。
陳宇寰捶胸頓足,“少爺太命苦了!”
莫顏感到后背的脊梁骨冰涼透頂。
是她害了他,她能用什么辦法彌補?
她伸手去抓冷北晨的大手指,被冷思煙一把打掉,
“你走!北晨哥哥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不要再害他了。”
她撲到杜夏蘭身上痛哭流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