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銀針迅速變色,莫顏倒吸一口冷氣,心驚肉跳,
“是毒!晨,你的槍傷里,竟然還帶著毒。”
“毒?是我低估他們的狠勁。”
冷北晨的額頭青筋暴起,嘴角抿起冷硬的弧度,
“難怪我就算用內力,都無法讓傷口好轉。”
陳宇寰一拍大腿,簡直要跳起來,
“我說呢,這次少爺反復發燒,傷口反復潰爛,多次病危,情況很反常。
原來那幫狗日的,竟然還下毒,太特么狠了。少奶奶,有辦法嗎?”
他一著急,就喊了莫顏少奶奶。
莫顏所有心思都在冷北晨的傷上,沒有留意到陳宇寰的口誤。
“你們可真行,槍傷在心臟,還敢耽誤這么長時間,這毒都隨著血液循環侵害五臟六腑了。
要不是晨內力深厚,早就……”莫顏的眼圈再度紅了一大片。
想到天人永隔,生命不可逆的可怕,莫顏后怕不已,
“答應我,以后如果有病有災的,一定要第一時間找我。”
冷北晨忍著疼痛,唇角微微翹了一下,“我答應——你的求婚了。”
莫顏,“……”她求婚?
她沒有接冷北晨的話,斂起所有的情緒,迅速進入治病救人的狀態。
“陳總助,立即準備所有手術用設備。”
她頓了頓,神情冷凝,
“晨,我接下來會打開你的傷口,再清除一遍受毒性侵蝕的創面。”
“等我在你心窩處施針疏通淤堵脈管后,你就用內力將毒素逼回心臟,我及時用吸罐吸取毒血。所以,不能用麻藥,會很痛。”
這種痛,猶如挖心,而且疼痛要持續一段時間,根本沒人能承受。
一想到冷北晨這一夜要經受至少好幾個小時的挖心之痛,莫顏就感覺自己的心房被挖了一個洞般,痛得無法呼吸。
冷北晨竟然一直以來都承受著無人能承受的痛苦,而她卻毫不知情,還胡思亂想,還錯怪他。
前所未有的悔恨猶如潮水般席卷而來,莫顏好想能買到后悔藥。
“晨,對不起,我錯了,我很后悔。”
冷北晨慘淡的薄唇輕輕扯起,“要彌補我。”
“好,只要能彌補你,我愿意做任何事。”莫顏的小手輕撫上冷北晨光潔的額頭。
這個時候,她覺得把命跟他換都行。
“想要彌補我,不難,只要每天說愛我。”
“好,我愛你,愛你一萬年。”
陳宇寰讓人把醫療設備準備齊全了,見這兩人還在嘰嘰歪歪愛來愛去,著急了,
“少奶奶,動手吧,不能再耽誤了。”
“好。”
莫顏讓所有人都退下,連夜給冷北晨仔仔細細清除了傷口。
“我現在要用吸罐來吸毒血了。”
她望了望冷北晨,難言的心疼和敬佩。
他早已痛得冷汗淋漓、神智迷離,卻仍然緊咬牙根、一聲不哼,鐵打的硬漢都做不到他這樣。
莫顏緊了緊牙根,猛然將吸罐倒扣到冷北晨心窩的創傷處。
“嗯。”冷北晨頓時疼得全身繃成一張弓,手背上青筋根根凸起。
血水受到吸罐內壓力的逼迫,倒吸入吸罐,沿著管子,流了出來。
但冷北晨卻渾身不受控制地戰栗起來,神智再度陷入昏迷。
莫顏哽咽,“晨,這樣的疼痛要持續幾小時……”
她很想很想幫他,替他分擔,但能有什么辦法?
突然想到冷北晨剛才調侃的“急救辦法”。
只要能減輕他的痛苦,無論什么辦法,她都愿意試。
“晨,我們試試新的止痛方法,好不好?”
莫顏俯下身子,溫熱柔軟的唇瓣覆蓋到冷北晨緊抿的薄唇。
她撬開他咬得死死的牙關,抓起他緊攥成拳頭的手,貼到自己細膩如凝脂的肌膚上。
柔若無骨的溫熱小身板,貼到他緊繃僵硬的像石塊般的肌肉,讓體溫一點點渡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