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思煙感覺到一個深沉的腳步,踩著枯葉,一步一步逼近。
氣溫驟冷,山風吹得她渾身戰栗,上下排牙齒瘋狂打架。
“嗤!”
嘴上的膠帶被猛然掀開,冷思煙疼得齜牙咧嘴。
“你……你們究竟要做什么?要錢,我給你,你們放了我。”
她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多呆一秒都承受不住。
“說說——”
來人一開口,冷思煙的頭皮一陣發麻。
那人的聲音猶如鬼魅,忽遠忽近,忽高忽低。
“你你……你少裝神弄鬼,我不會怕的。”
冷思煙好害怕,舌頭打結,完全不受她的控制。
明知這人不是鬼,八成是用了變聲器,但她的腦海里卻無法自控地想象著鬼魅魍魎的可怕模樣。
咽喉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掌掐住,強烈的窒息感籠罩著她。
“說說,你們如何誘惑宮慕蕊上了賊床,又是如何陷害莫顏?說完,就放你回去。”
冷思煙聽到“回去”兩個字,呼吸緊了緊。
但一旦坦白了真相,后果有多嚴重,她很清楚。
冷北晨和宮家的人都不會放過她們。
“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不想說?那就繼續在這里吹山風。”那人的腳底又發出枯葉聲。
冷思煙的心頭一緊,他要走?
“早說早回家享受溫暖的被窩。給你最后的機會。”
冷思煙咬緊牙關,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渴望回到自己的被窩。
越想念被窩,身上越是寒徹骨,全身猶如置身冰窖,感覺血液的溫度降到冰點。
“對了,這一帶有不少禿鷹,最喜歡吃人的眼珠子和腦髓,哈哈哈~~”
鬼魅的笑聲嚇得冷思煙徹底崩潰尖叫起來,“別走,你別走。”
仿佛聽到了禿鷹的啼叫,好像看到了禿鷹那鋒利的爪子,冷思煙再也經受不住恐嚇,“我說……我說……”
冷思煙哆哆嗦嗦把利用宮慕蕊陷害莫顏的前后過程都坦白了,
“是莫小蝶做的,我當時還在國外,什么也做不了。”
“什么也做不了?那長得像冷北晨的男人難道不是你找的?”
冷思煙的嘴唇顫了顫,“你怎么知道?”
那是冷北晨以前的保鏢,她喜歡冷北晨,自然對長得像冷北晨的男人會多留意。
那保鏢愛賭博,欠下一屁股賭債,是冷思煙想到有這么一個人,把他的聯系方式提供給莫小蝶。
“你到底是什么人?”冷思煙極思細恐。
忽地,她臉上的黑紗被扯開。
她慌忙閉上眼睛,“你你……你不守信用,要殺人滅口?我什么都沒看到,你別殺我。”
冷思煙后悔莫及。
為什么要對杜夏蘭見死不救?
從小到大,都是她護著他。
現在沒了她,她像個折了翅膀的小鳥,隨時會被人掐斷脖子。
“睜眼!”男人低沉森冷的嗓音從頭頂砸下。
冷思煙止住了哭泣,眼淚卻沖刷不掉她的悔恨,
“北晨哥哥?是你?”
眼前,冷北晨俊俏卻鋒冷的臉龐逐漸清晰。
冷思煙看清了自己此刻竟然在自家的花園里。
冷北晨居高臨下,下顎線緊繃,給他的俊美染上咄咄逼人的氣勢。
“思煙,我對你太失望!給過你無數的機會,你不但不珍惜,還一錯再錯。”
“北晨哥哥,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嗚嗚~~”
冷思煙沖上前,抱住冷北晨勁瘦的腰桿。
她知道,她已經永遠失去冷北晨,連幻想的機會都會被他剝奪。
淚水打濕了冷北晨的衣襟,她感覺男人已經離她越來越遠。
冷北晨推開她,面露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