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緊張到半夜跑來陪他?孤男寡女獨處一室,對得起我?”
窗戶不知何時被打開,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影坐在窗臺上。
他一條大長腿垂下來,另一條腿曲著踩在窗臺上,俊臉撇向窗外,不想看房間里的這兩人。
緊繃的下顎線,緊抿的薄唇,都彰顯著他生氣了。
“冷北晨?你怎么來了?”莫顏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里是三樓,夜深人靜,外面漆黑一片,他萬一不小心摔下去就要命了。
“你快進來,好端端的,瞎吃什么醋啊?”
見冷北晨一副鬧情緒的模樣,莫顏連忙跑過去把他拽下來,
“你去哪了?你手機關機,也沒回莊園。”
說起來,她還有氣呢。
要不是因為蘇浩然的健康狀況轉移了她的注意力,這會,她怕是也已氣個半死。
冷北晨的眸色黯得能滲得出墨,“我處處為你著想,你就這樣對我?”
他昨晚的夢太過真實,令他心有余悸,擔心在睡夢中會出手傷到莫顏,便決定犧牲自己對莫顏的不舍,暫時跟她分開。
但他又不想回莊園被秦小月糾纏,便自己去酒店開了一個房間,也沒告訴任何人。
做了運動,他早早休息,沒想到一模一樣的夢境再次上演。
他在夢里,再度怒火狂燒,無法自控地殺了正纏綿悱惻的蘇浩然和莫顏。
他抱著莫顏僵硬的身軀,仰天長嘯,無盡的懊悔令他難以自拔……
冷北晨從夢中猛然驚醒,大汗淋漓。
憤怒和委屈充斥著他的整個胸腔,夢境里的可怕場景和憤怒悔恨的情緒,久久縈繞在他心頭,清晰至極。
于是,他決定到莫顏那尋找安慰,沒想到,回到別墅,他發現莫顏的臥室空空如也……
冷北晨的大手掌扣住莫顏的雪白后頸,在夢里,他就是這樣,一把擰斷她的纖細脖頸。
擰斷后她脖子后,那無法原諒自己的悔恨和痛苦,到現在還烙印在他的腦海里,令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很怕自己哪天會瘋了,真的會對她下毒手。
“莫顏,我只是跟你分開一晚,你就來找他?”
冷北晨頭痛欲裂,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是現實。
但蘇浩然沒穿上衣趴在床上,莫顏穿得清涼性感,還正在跟他肢體接觸,這都是他親眼所見。
莫顏不知道冷北晨又做了噩夢,被他莫名其妙的質問氣得心潮起伏。
如果換了是以前,她一定會對冷北晨冷嘲熱諷。
他自己都還沒交代清楚行蹤,居然有臉來質問她?
但經歷了這么多,他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冷北晨很愛她很在乎她,她能深切感受到。
莫顏命令自己冷靜,心頭翻滾的怒火先壓一壓。
果然,冷靜下來后,能看清鬧情緒的時候看不到的細節。
她發現冷北晨的臉色有些異常,小手覆蓋到他光潔的前額,
“晨,浩然的眼睛失明了,我在為他治療。你是不是也哪里不舒服?我幫你看看。”
冷北晨微微一怔,胸腔里的怒火遇到莫顏的溫柔,瞬間偃旗息鼓。
他立即意識到,自己被夢境和醋意沖昏了頭腦,竟然忽略了蘇浩然身上那立著的一根根銀針。
他將莫顏圈到懷里,俊臉埋入她雪白的后頸,“對不起,寶貝,我不該被那該死的夢蠱惑。”
莫顏的蔥白玉指搭到冷北辰的脈搏,臉色頓時一變,
“你的經絡血脈不太調和,體內的內力開始相沖,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導致。你剛才說什么夢,蠱惑你?”
冷北晨把今晚的夢述說了一遍,“在夢里,我感覺自己變成了暴躁狂,體內每一個細胞都想爆炸,唯有殺人才能泄憤。”
“如果每天都受到刺激,引發內力橫沖直撞,很容易走火入魔。”
莫顏連忙讓冷北晨坐到沙發上,先幫他施針調和血脈,梳理互相對抗的內力。
經過莫顏施針后,冷北晨整個人舒服多了,冷靜下來,思維順暢起來,
“連續兩天都做了一模一樣的夢,這里面一定有問題,難道是有人在遠程催眠我?”
莫顏心頭一凜,“秋珊說ISIR組織的催眠大師能力很強,連她也斗不過他。
你已經被催眠植入不屬于你的記憶,現在又被催眠噩夢,精神持續處于渙散狀態,遲早會出事。”
冷北晨的深邃黑眸覆上一層冰霜,
“你說得對,我不能坐以待斃,等著第三次會令我發瘋的噩夢。”
“秋珊精通催眠術,就算敵不過催眠大師,還是能夠破解他的催眠。”一直沒有說話的蘇浩然突然插嘴,“不如找她學習一下,破解催眠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