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乙真人離開之后,剛才面容堅毅的李靖,臉上兩道淚痕出現,正此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神廟的廟門處傳來。
聽到這腳步聲,李靖面容一肅,以袖擦去臉上的淚痕,臉上再次浮現出如面對太乙真人的時候的一般神情,要不是其眼睛之中有些泛紅,根本看不出半點落淚的痕跡。
“夫君,這是……”
在那腳步聲來到殷郊神像所在的大殿的時候,那急促的腳步戛然而止,一聲略微發顫的聲音自門開傳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哪吒的生母殷氏,在進入大殿之后,看到原本站立著哪吒神像的地方空無一物,而地上卻是一地的碎渣,心中立馬就想到是怎么回事。
看著自己弟子最后的一點復生的希望破滅,饒是殷氏是一個堅強的女子,此時也猶自站立不穩,扶著門框,帶著哭音的輕呼。
“如你所見,你與那孽畜的師傅太乙真人做的事情,我已經盡皆知曉,那孽障是陳塘關如此多的事情的始作俑者,他有什么資格接受我陳塘關子民的香火祭拜?”
“而且,你們可知道,你們利用太子殿下的神廟,去暗中為那孽障收集香火信仰之力,這事情早晚是紙包不住火,若不及時制止,到時候你們如何跟太子殿下交代?”
“那孽障犯下滔天的業障,以命償還乃是應有之意,你們……”
“那可是你的兒子!”
就在李靖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只見那殷氏眼淚如泉涌一般,聲嘶力竭的對著李靖大喝著說道,這也是一直以溫婉著稱的殷氏第一次如此對李靖呼喝。
“老爺,這是你與我的骨血,是我懷了三年零六個月說誕下的孩子!”
“妾身此時不是那總兵官夫人,妾身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母親,老爺不去救那哪吒,妾身去想辦法救自己的兒子有錯么?”
說到這里,殷氏仿佛消耗了所有的力氣,癱軟在大殿的殿門之處,雙眼無神的看著那一堆碎塊,眼淚無聲的流下。
“唉……”
就在李靖和殷氏都陷入沉默的時候,只聽在大殿正中的神像之處,想起一聲嘆息,一道光影自神像之中走出,而后緩緩的竟然凝聚成實體。
只見這人跟殷郊的面貌雖然有幾分相似,但是這人的氣質跟殷郊截然不同,這使得就算是李靖,也微微的愣神,揉了揉眼睛,仿佛怕自己出現幻象了一般。
“吾乃是佐圣真君,那金童身上所發生的事情,吾已經從這一日的所聽的言語之中了解前因后果,這其中的是非曲直,吾并不想理會,不過你們且放寬心,吾那金童跟腳深厚,乃是命中該有此劫。”
“那金童本身就有大氣運,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這劫數不過是對其心性的磨練,他自有其機緣,并不會隕落,你們也就放心才是。”
那殷氏聽了那殷郊神像之中走出之人的話,原本無神的眼睛,瞬間再次煥發神采,帶著淚痕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佐圣真君,此言可當真?”
“吾雖不能預知未來,但是卻也能夠推演一些天機,吾之言必然當真,你且返回家中等待,用不了月余,吾那金童便會安然返回,不過……”
殷郊的話說到這里,故意停頓一下,那殷氏和李靖聽到殷郊的這個不過二字,都不由的緊張起來。
“還請佐圣真君明言,真君的不過二字,到底是何意?”
這事情事關自己兒子,那殷氏自然忍不住,直接便開口詢問,神情急切,眼睛緊張的看著殷郊,仿佛是生怕殷郊說出什么不好的消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