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萬人行進,加上無數騾馬與馬車,整個隊形被無限的拉長,延綿數里,這一字長蛇的大軍在并不算寬闊的道路中行進,緩慢至極。
在觀察一陣之后,殷郊除了鄭倫的先鋒營之外,又把整個隊伍分為了前、中、后三軍,而蘇全忠的三千精騎,也被分散成三個部分,作為護衛之用。
此時殷郊一邊行軍,一邊印證黃飛虎傳授自己的兵法,以及各種輜重、人員以及力量的調配的辦法,這是殷郊在跟隨聞仲行軍之時,不可能能夠體會到的。
都說實踐是最好的老師,殷郊和蘇全忠確實有這種感覺,無論是蘇全忠還是殷郊,都是第一次獨領一軍,這次不算真正征戰的行軍,也讓他們兩個受益匪淺。
而此時,冀州侯蘇護給蘇全忠提供的那個副將,在行軍之中,起了很大的作用,期初也算是手把手的教導蘇全忠以及殷郊,雖然那個叫做陳伯松的老將在封神演義之中名聲不顯,但是確實是老成持重的宿將。
一行人一日也就行軍二三十里,就是出這冀州侯所轄境內,都走了半月有余,在冀州侯所轄領地還算平安,畢竟這萬余人都是冀州土著,無論是風土人情,還是問話都是相通的。
這一日,殷郊在中軍之中,騎著健馬跟隨大隊緩緩前行,忽然一起快馬自前方奔馳而來,而看著那騎士臉上的焦急之色,殷郊心便是一沉。
“報,殿下,有緊急軍情需要單獨呈報!”
殷郊掃視一圈,見到只有少數人注意自己這里,于是讓親衛繼續組織部隊向前,而殷郊把那騎士領到僻靜之處,然后才面色鄭重的看著對方。
“殿下,不好了,前軍之中,總有士卒或者是民夫失蹤,最初幾日只是零星的一兩個,昨日一次性就失蹤五人,現在都是少侯爺壓著,要不然早就引起恐慌了。”
“少侯爺請殿下早做定奪,以防這消息擴散出去,要是這消息擴散去除,怕是整支隊伍都要人心渙散了,根本到不了北海。”
“不僅如此,此次事情絕對不是偶然,若是不查明緣由,失蹤的人數再增加,就算是要壓也不一定能壓得住了。”
這騎士殷郊雖然不認得,但是對方的一身衣甲殷郊卻是認得的,這就是被殷郊任命為前軍司馬的蘇全忠手下精騎的甲胄。
此時他帶來的這個消失使得殷郊眉頭皺了起來,其實在軍隊之中,偶爾有一兩個人失蹤,還不是什么大事兒,畢竟逃卒和掉隊的士卒在任何軍隊都是有的。
可是現在前軍之中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是偶爾的逃卒或者掉隊士卒那么簡單了,具體是如何,還要具體調查了。
殷郊最擔心的便是,因為自己嚴苛的律條引起士卒抵觸,這才鋌而走險的逃走,若是這樣的話,到時候這股風波,不僅僅是在前軍會出現,就是在中軍和后軍都會出現。
“去囑咐你們少侯爺,且勿聲張,先壓著消息,今日扎營之后,孤也會前往前軍,跟其匯合,孤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得了殷郊的回復,那騎士朝著殷郊報了抱拳,然后翻身上馬,朝著前軍的方向疾馳而去,望著那騎士離去的背影,殷郊的面色也沉了下來。
黃昏時分,前、中、后三營之中,都升起的裊裊的炊煙,一陣陣黍飯的香味在大營上方飄蕩著,而此時一起快馬,自中營而出,朝著前營而去。
“殿下,你可算是來了,每次都是晚餐之時,一切都還正常,可是第二日清晨之時,就會少幾人,在營帳之中,沒有留下任何的蹤跡,我一連觀察幾日,也不見有任何端倪。”
“殿下,第一次失蹤士卒還是在……”
那騎士自然是殷郊,在殷郊剛一進入蘇全忠的大帳之時,面色有些憔悴的蘇全忠就上前一步,迫不及待的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