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看了眼姜大旺他們,就沒有拒絕衛然,他們這么強的陣容,再說衛然現在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
一行人緩緩向漁場走去,遠遠的,就可以看到一個身影正坐在魚塘邊,舉著一根竹竿釣魚。
那些直升機投射下來的光斑,不住的在這個身影周圍游曳。
但這個身影卻是那么的淡定,從始至終,都沒有抬一下頭,或者向王元他們看上一眼。
文影已經被那只魁和趙芳芳帶到這個身影之后,王元也仔細打量起這個身影。
他坐在一個馬扎上,不過依舊可以看出這人應該身高應該比王元還高一些,身子很是清瘦。
他整個人都裹在雨衣似的長袍子里,那一動不動的樣子,給人感覺有些陰森。
文影還在不住掙扎,不過嘴里被塞住,只發出一陣陣“嗚嗚”聲。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把他們放了。”
王元來到守墓人外十米的地方站定,就向守墓人吆喝起來。
守墓人依舊一動不動,王元也沒有再開口,因為水面的浮漂正在上下顫動。
忽然,浮漂被扯進水里,守墓人也猛的揚起魚竿。
一條巴掌大的鯽魚被的甩出水面,守墓人身后,那只魁上前,拿起漁網,將鯽魚收了。
守墓人這才放下魚竿,緩緩起身,看向王元。
王元這才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守墓人,大概四十來歲,五官還算周正,不過十分的白,蒼白的那種。
而且臉頰很長,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驢臉,最讓人意外的是守墓人沒有眉毛,讓那森然的眸子愈發兇狠。
“我就知道,甩不掉你。”
守墓人笑了笑,那幽冷的眸子也向遠處的重裝大部隊掃了一眼,嘴角輕輕上揚,仿佛有些不屑。
“你是黃裳,還是他的后人?”
王元看著守墓人,問出了心里最好奇的問題。
守墓人看了眼王元,忽然看向北方的夜空:
“父諱黃裳,我是黃孝。”
王元點頭,原來這守墓人竟是黃裳兒子。
遠處的眾人也是有些意外,這兩大牛人沒有上來就喊打喊殺,竟是嘮起了嗑,如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氣氛很是融洽。
“黃裳勘校萬壽道藏,一世英明,晚年又頓悟大道,為何你卻如此不堪?”
王元指了指文影,還有那幾間小屋子,屋子前的庭院里,還綁著幾個人,有大人也有小孩。
那個小孩就是那晚兇案上丟失的男童,其他幾人也有三重陰,但也不全是。
“不堪?”
黃裳苦笑不得的看向王元,忽然仰天大笑:“哈哈,家父三十八歲中舉入仕,為官清廉,晚年得道,適年精怪作祟,北宋國力空耗,被大金所乘,幾近滅國。”
“當年我勸父親,要先去滅了大金,再滅精怪,但父親卻迂腐的說什么,家國所破,罪在皇室,精怪作亂,傷在黎民,他置外虜于不顧,竟入大墓鎮嬰怪。”
王元聽的這些秘辛也是有些感慨,原來一直輝煌的大宋,竟是因為九嬰作亂,才快速衰落。
而黃裳選擇也挺讓人欽佩,的確,北宋被滅,皇室宮妃被擄走數千人,但黎民百姓還是保存了下來。
若是任由九嬰作亂,傷害的還真都是百姓,是非對錯,誰也沒資格評判。
“若非父親迂腐,我浩蕩國土,又怎會被韃子所欺?可恨我被父親鎮在古墓,不能上陣殺敵,我不甘,這天下不是我黃家所有,為什么我們卻要如此付出?生生世世鎮壓在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