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感知到背后安提奧普的目光,放慢速度,轉頭說道:
“我們的序列是一種職業,一種身份。你對身份的認同決定開啟哪一種職業,同時因為這份認同而獲得收益。”
三位序列6的大戰士微微頜首。安提奧普似懂非懂。拉瑟福德·庫克司鐸突然有些感慨。當年他獲得啟示,一心要做個虔誠而偉大的神職人員,結果卻漸漸被教廷的風氣所污染。
這一定都是體制的錯!
拉瑟福德暗道。
鄭毅終于想通這個道理,可以解釋為何有些人根本沒受到失控威脅,而有人則很容易就陷入失控之中。因為在沙漠世界,很多人在注射基因改造劑的時候,對自己和即將獲得的職業根本沒有明晰的認知。
“金色的頭盔長長的矛,
死神手里的鐮刀,家鄉的姑娘在等待,
漫長又漫長的夜霧里,蹄聲踩著劍光,
命運的樹葉永遠不會是綠色……”
兩個探險者輕哼起流傳甚廣的探險者之歌,調子有些隨意。
雖然聽出這首歌里帶著淡淡的憂傷,但是每個句子最后一個單詞的重音處理,讓鄭毅想到家鄉那首膾炙人口的老歌:
“白龍馬,蹄兒朝西,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
鄭毅被自己逗樂了,轉頭問艾麗:“你們沒有羅格之歌么?”
艾麗凝重道:“閣下,我們是苦修會。我們不唱歌,不娛樂,只在黑暗中侍奉光明。”
“呃……”鄭毅專心開車。
康斯坦絲回憶起自己的少女時代……旋即甩頭將歌唱和舞蹈甩出腦袋。她已經不再是坎貝爾家的掌上明珠,而是侍奉光明的魔劍士。
前面出現了尚未被時光抹去的道路,陸行鳥拉著兩輛車漸行漸快,黑石堡黑色的塔樓出現在地平線,只是一個黑點。
……
“隊長,圣者回來了!”
站在塔樓頂端瞭望臺上的羅格新兵高聲喊道,她手里握著雙筒望遠鏡,從早看到晚都不覺得疲憊。
卡夏聞言跳上木墻,看到一個黑點掀起塵土朝堡壘駛來。等陸行鳥更近一些,她看到一輛車似乎空著。
走的時候,兩輛車都坐滿了人。
陰霾遮蔽卡夏的心頭。
陸行鳥沒有駛進堡壘,停在距離堡壘一公里之外的矮丘上。這是到達堡壘的最后一個矮丘,比黑石堡的塔樓還要高些。
卡夏意識到那輛車上裝載著伙伴的遺體。按照南部的習俗,戰死在外的戰士最好葬在高處,探險者不會再次回家。這是他們的終期。
“叫幾個人帶上鐵鍬,跟我走。”卡夏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