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裴將軍是我外公舊部。”衛擎道。
當年,蕭家人和蕭家舊部全都死了,小舅帶著他從官兵的追殺下活了下來。
后來,他小舅告訴他,有個人可能還活著。
并且親歷了那場涼州之戰。
便是這位裴將軍。
衛擎調查數年,終于查到了裴將軍所在。
他本來以為他會隱居深山,卻不曾想,他立于涼州最繁華之地,開了個賭場。
……
緊閉的房間中。
一頭發半白的中年男子喝著酒。
恍惚間,他仿佛回到了軍營之中,兄弟們都坐在一起,喝著酒。
“明天就是最后一戰了,來喝!”
“兄弟們好好打,把大齊那些孫子打得屁滾尿流,滾回他們的許都去!”
“哈哈哈,這一場打完就可以回去了,我夫人上個月剛給我添了個大胖兒子呢!”
“好了,別喝了,待贏了回京,我請你們喝個夠!”
“蕭將軍,說話可得算數,我們都記下了,哈哈哈哈。”
畫面一轉。
滿地尸體,血流成河,滿目瘡痍。
一起喝酒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活著的人,臉上滿是頹敗和絕望。
怎么就敗了呢?
明明是那么有利的局勢。
畫面再次轉。
活下來的兄弟們,臉上滿是憤怒的神色。
“蕭家軍沒有通敵賣國,走,回去說清楚!”
“對,到底是哪個雜碎冤枉我們,老子是敗了,但是老子沒有通敵賣國!”
“走,回去,決不能背著這污名!”
他并沒有跟隨大家一起回去,而是偷偷離開了。
“老裴,你為什么要逃?為什么不和我們回京?”一聲暴喝聲在耳邊響起。
裴印猛地睜開眼睛,酒都醒了幾分。
“我沒有逃……”他低聲道。
這幾十年來,他一直在做夢,夢到兄弟們指著他罵他‘逃兵’,夢到他們躺在血泊中……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裴印起身,打開了房門。
“義父,您又做噩夢了?”裴公子看著他臉色慘白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帶著擔憂。
裴印冷著臉沒說話,姿態威嚴。
他自幼被義父收養,從他懂事起,就發現他義父心事甚重,悶悶不樂。
他知道他義父的心結是什么……
裴公子看著自己手中的玉佩,不知道這是不是轉機。
“您看這個。”裴公子將那玉佩遞給裴印。
裴印看到那玉佩上的紋路時,臉色猛地變了。
“蕭家……蕭家的東西!誰給你的?”
“這玉佩的主人就在我會客的房間中……”
裴公子的話音未落,裴印便快步朝著會客的房間走去,甚是急切。
他猛地推開門,看向房間里坐著兩個人,目光最終落在衛擎的身上。
若是單看此人的長相,是不像蕭將軍的。
但是,裴印手里拿著蕭家的玉佩,想著此人與蕭家有關,便覺得此人的眼睛,生得像極了蕭將軍。
裴印的心臟猛地跳動了一下:“您……”
“衛擎,蕭將軍的外孫。”衛擎介紹自己的身份。
衛擎早已將這裴將軍調查清楚,也問過他舅舅這裴將軍的為人,所以才敢來見他,并暴露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