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神祭之日。
這一日,對巫族百姓是十分重要的一日,他們已沐浴齋戒一日,一大早,便涌向了祭壇,等著祭祀的開始。
幾乎全城的百姓都前往祭壇。
唯有少許特例。
瑤家禁地。
一座黑屋之中,少年少女站在那狹窄的窗口處,朝著外面看去。
光照耀兩人的臉上,照出少年剛毅和少女柔美的面龐。
若是棠鯉在此,便能認出兩人身份,正是她掛念著的阿花和阿木。
兩人風雨兼程趕到月城,根據記憶,畫出父母的畫像,剛詢問了幾人,便被瑤家人帶走,關在這小黑屋之中。
至此,兩人才知曉自己的身份。
他們本不該被生下來。
他們是瑤家和月家的恥辱。
他們將被關在這里,直到衰老死去。
他們至死,都無法再見到爹娘一面。
兩個人年輕的臉上都帶著不甘。
他們想離開這里!
他們不知道的是,與這座小黑屋一墻之隔的黑屋中,一中年男子在其中,頭發披散,衣著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些微的光亮照在臉上,照出他的麻木不仁。
與此同時,月家。
那諾大的院中,一道白色的身影瘋瘋癲癲地朝著門口跑去。
“奉郎,是你來找我了嗎?”
“孩子……我們的孩子怎么樣了?”
……
太陽越來越猛烈。
祭壇下的人越來越多,烏泱泱的一片。
棠鯉等人來得早,找了一個位置較偏但是視野很好的好位置。
月老太君被兩個丫鬟攙扶著,站在他們的身邊。
她的臉色凝重,正為她的外孫擔憂著……
棠鯉往前看去,在她的面前,是無數臺階,直通祭祀的高臺。
“月氏的人怎么在這里?”
“吾族的罪人,不配待在這里,快走!”
幾個人看到月老太君,便要去推搡她。
只是,還沒碰到月老太君,就被一只手抓住了。
“為什么不能在這里?有什么典籍規定嗎?都是神的子民,你有權替神趕走自己的子民嗎?”棠鯉冷冰冰道。
那人的手臂被抓得生疼,甩都甩不掉,更不尋常的是這女子的氣勢。
棠鯉的手一松開,那人便悻悻地走了。
月老太君感激地看了棠鯉一眼。
以往的祭祀她都是待在家中,就怕遇到這樣的事。
今日實在擔心阿離,才冒險來祭壇。
棠鯉回以一笑。
“娘,祭祀要開始了嗎?”三寶好奇問道。
樂聲響起。
這種樂聲很嘹亮,帶著喜氣,應該就是請神樂。
“快開始了。”棠鯉道。
那樂聲響了一段時間,便見一身著黑色長袍、戴著面具的男人,牽著一穿著白色衣裙的少女的手,走上了高臺。
“這就是圣女和大巫了吧?”三寶低聲道,看向那面色過分白皙的少女,她的下巴尖尖,一雙大大的眼睛干凈透亮,“圣女真好看。”
“你更好看。”一個聲音突兀地響起。
三寶看向杜夜,眨巴著眼睛,剛那句話是師父說的吧?
哪個小姑娘不喜歡被說好看呢?
三寶的心里喜滋滋的。
棠鯉覺得杜夜實在太護短了,恐怕在他眼里,他的徒弟全世界最好看最可愛,簡直完美。
不過,在棠鯉心中,也覺得三寶更好看。
“圣女這么好看的人,肯定也很聰明吧。”三寶繼續道。
棠鯉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