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再見到她的時候,她便是自己的皇后,換上宮裝,高貴典雅,和他所見的那些后宮女人,沒什么區別了。心動不再,他們相敬如賓……
他想到那頑皮又格外聰慧的孩子,太子太傅總是一副無奈、又忍不住想要夸贊的矛盾態度。
皇帝的嘴角緩緩勾起。
衛擎看了他一眼,眉頭不禁皺起,道:“陛下。”
他大概知道皇帝在想什么,里面大概是有他和他母后的,他不覺得開心,只覺得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很難受,很惡心。
衛擎的聲音打斷了皇帝的回憶。
皇帝回過神來,臉上的笑意淡去:“段孚玉臨走前,見了你?”
“是的,陛下。”衛擎道。
“朕還記得,第一次見段孚玉的時候,他才十七歲。彼時,他是大周最年輕的狀元郎。那一年,朕還是太子,對這位狀元郎很好奇,喬裝成書生,去見了他。我們兩人一見如故,一聊就是一整天。良臣遇君,君遇良臣,如魚得水。”皇帝道,“段孚玉先走一步,朕也快不行了。”
“衛子昂中狀元的時候,年紀比段孚玉還要小吧。”皇帝笑著道。
提到衛子昂的時候,衛擎的眼神柔和了一些。
“朕見過那孩子,很像段孚玉。朕看著他和景煊相處,便想到當年的朕和段孚玉。”皇帝道,“只是景煊被嬌慣壞了,尚且難以扛起大周……衛子昂年歲也尚幼……”
彼時,他登基的時候,天下安穩,他學了那么多年的帝王之術,也做好了做皇帝的準備。段孚玉彼時也入內閣,能獨當一面。
但是現在不一樣,趙景煊雖然成長了,還難以扛起這諾大的大周,良臣也尚且年幼,還未成為獨當一面的能臣。
皇帝輕嘆一口氣:“也怪朕,留下這么一個爛攤子。”
良臣與君都還未成長起來也就罷了,大周還不安穩。叛賊潛逃在外,許多朝臣死于叛賊之手,位置空缺著,內憂不斷,更有外患,齊楚虎視眈眈……
他絲毫不懷疑,大周一旦出現弱勢,齊楚就會像餓狼撲食撲上來,將大周分食殆盡。
他舍棄那么多,就是想做個好皇帝,結果到頭來,這天下還是被他弄得一團糟。
皇帝心中密密麻麻的苦澀,折磨他不曾入眠的,除了身體上的病痛,還有這些愧疚與遺憾、志向不得實現的憤怒。
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大周安安穩穩的,不毀于他之手。
所以,需要有人暫時頂一段時間。
段孚玉不愧是他的良臣,與他想到一塊去,也與他一同選擇了一個人。
烏煜。
皇帝看著眼前的年輕人:“這兩道圣旨,一道立趙景煊為儲君,另一道封你為攝政王,全力輔政……”
他其實也遲疑過,攝政王,將這般大的權勢交到他的手中,他的野心會不會膨脹,會不會做了攝政王也不滿足,轉而想要這九五至尊的位置?
但是現在,他別無選擇。
即使他不封烏煜為攝政王,烏煜想要九五至尊的位置,他也阻擋不了了。
他選擇相信烏煜,相信烏煜沒這個野心,相信段孚玉的選擇。
皇帝說完,便看著烏煜,仔細地看著他,未曾見他臉上展露出半分欣喜。
皇帝松了一口氣,想來烏煜確實沒這個野心。
看來他可以安心了。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嘈雜聲。
“陛下,臣有重要的事回稟,很重要,關乎大周社稷!陛下,您一定要見見臣啊!陛下……”
皇帝和衛擎都認出這個聲音,是之前被氣得一蹶不振的呂閣老。
“陛下,烏煜不是烏煜!烏煜是……求陛下見臣一面!”
呂閣老像是被拖走,聲音越來越遠。
但是剛剛那句話,皇帝和衛擎都聽到了。
烏煜不是烏煜?
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眉頭皺起,根本弄不清什么情況。
“陛下,不見見呂閣老嗎?”衛擎突然道,神色有些怪異,“說不定,他真有什么重要的事稟報呢。”
皇帝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召來了內侍,讓呂閣老進來。
很快,呂閣老就進了大殿。
他看了衛擎一眼,急切地撲到皇帝面前,跪下,然后指著衛擎道:“陛下,他不是烏煜,他叫衛擎,是本該故去的廢太子!”
呂閣老的聲音急切急了,生怕慢一步,衛擎得逞,再無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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