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駒按耐住那種沖動,在位置上坐好,眼睛盯著那翩翩起舞的女子,不曾移開片刻。
她跳舞的樣子太美了,腰身纖細,身姿輕盈,皓白的腳腕若隱若現,看得人心中澎湃。
當那女子的目光落在霍駒的身上,與他四目相對的時候,霍駒甚至屏住了呼吸。
那一刻,霍駒感覺到她的眉頭微微蹙,似不太高興,不過實現短暫碰觸,轉瞬即逝,那一瞬的感覺也仿若錯覺。
一支舞,似乎過了很長時間,在每個人的腦海久久不能散去,又似乎很短,怎么都看不夠。
“好美啊……”
霍駒的耳邊傳來一聲驚嘆聲,霍駒轉頭看去,便見他的酒肉朋友盯著臺上的女子,眼睛都直了。
不止是他朋友,其他男人也都看得呆住了,眼神里除了癡迷,還有別的一些東西。
那些目光讓霍駒很不舒服,看得他想沖上去,把他們的眼睛全都挖了。
也只是想想而已。
那姑娘黑亮的眼眸看了臺下一眼,就轉身離開了。
霍駒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中空蕩蕩的,悵然若失。
“怎么樣?青羅姑娘是不是美爆了?”酒肉朋友拍了拍霍駒的肩膀道。
原來這位姑娘叫‘青羅’啊。
青羅,青羅,霍駒將這個名字在心里默念了兩遍,真好聽。
霍駒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平復了,輕哼一聲:“一般吧。”
“霍爺您剛魂魄都被勾走了,現在說一般?”酒肉朋友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
“你們都看呆了,我也得做做樣子,不然多另類啊。”
“切,你就裝吧。駒啊,你知道這位青羅姑娘什么來頭嗎?”酒肉朋友問道。
霍駒好奇死了,面上卻似尋常:“什么來頭?”
“本是江南富商的女兒,家里破敗后,流落青樓,所以身上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氣質。”酒肉朋友道。
這位青羅姑娘,還真是一位苦命人,霍駒油然而生憐香惜玉的心思,很想將她帶離這青樓之地。
霍駒猛然起身,想朝著青羅姑娘離去的方向走,卻見前面有幾個與他一樣想法的,全被攔住了。
“不好意思,我們青羅姑娘不單獨見客,各位客官若是想見青羅姑娘,還是明日再來吧。明日此時,青羅姑娘會獻舞一曲。”
霍駒的腳步頓住。
“瞧這青羅姑娘把我們駒的魂魄都勾走了,走吧,明天再來吧。”酒肉朋友說著,就把霍駒拉出了摘花樓。
霍駒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么,當自己走出摘花樓,冷風一吹,才恍然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他是來查案的!
剛注意力全在青羅姑娘身上,完全忘記了觀察出現在青樓里的客人,看剝皮妖是否混在其中!
霍駒猛地拍了一把自己的腦袋,明天來,明天他一定要注意!
翌日一早。
霍駒就去了巡案司。
巡案司衙門坐落在主街的盡頭,看起來有些不起眼,門口兩只石獅子,兩個守門人。
霍駒走了進去,就遇到兩個同僚。
他的同僚,三教九流都有,遇到這兩個,一個穿著破爛的粗布麻衣,叫老乞兒,就跟乞丐似的,但是打探消息特別靈通,還有一個,斷了一只手,但是另一只手特別靈活,能開各種鎖。
霍駒勾住了乞丐一般模樣人的肩膀:“老乞兒,指揮使來了嗎?”
巡案司指揮使,姓裴,據傳是攝政王的心腹,原是攝政王的護衛。
攝政王創建巡案司,這心腹就被欽點為巡案司指揮使。
十日前,霍駒來參加巡案司考核的時候,和這位指揮使大人有一面之緣。
然而,這一面之緣,就讓霍駒覺得,自己和這位指揮使八字犯沖!
他依舊記得第一次見指揮使的時候,他臉上戴著金屬的面具,一雙冷傲的眼眸瞥著自己,讓他很不舒服。
虧得他還覺得他的眼睛有些眼熟,第一眼的時候居然會覺得指揮使說不定是自己心心念念姑娘的哥哥,事實證明是自己眼瞎!
想到那一日發生的事,霍駒就恨得咬牙切齒。
他前面的考核都好好的,等到指揮使的時候,對方居然就把他說得一無四處,又說什么查案苦,他一個紈绔子弟忍受不了,說不定過兩天就跑路了等等。
然后是比試武功,霍駒自詡也是個高手,結果被對方揍得脾氣臉腫,差點爬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