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抱著杜青魚的手臂,便是一頓控訴。
顧懷玉從控訴中知道了這年輕人的身份,這年輕人姓曹,從千里之外的涼州而來,追著杜青魚到了京城。
原來杜青魚離開北蠻后,就去了涼州,她在涼州住了一段時間,便與這年輕人糾纏在一起。
這年輕人緊緊地抓著杜青魚的手,眼中滿是欣喜和愛慕,控訴著杜青魚的不辭而別,自己的思念,以及好不容易找到她的辛勞。
“魚姑娘,再多的辛苦,只要找到你都值得。”年輕人眨著大大的狗狗眼,看著杜青魚撒嬌道,“你這次可不能拋下我了。”
顧懷玉看得青筋暴起,若是此時有人看他,定能看到他往日的溫潤蕩然無存,眼中積攢著戾氣。
顧懷玉猛地站起身,走到那年輕人面前。
那年輕人看向顧懷玉,被他面無表情的樣子嚇了一跳,下一瞬,就發現自己身被揪了起來。
“你誰啊?揪小爺作甚?快放開我!”那年輕人開始掙扎。
奈何顧懷玉看著斯斯文文,實際上力氣很大,竟是將他硬生生半提著扔出了包廂的門,然后將門關上。
那年輕人被丟出去,杜青魚松了一口氣,看向顧懷玉,剛想道謝,就發現他的臉漆黑如鍋底,看起來心情很不好。
杜青魚莫名有些心虛。
“怎么回事?”顧懷玉問道。
“就我在涼州蘭溪的時候,去酒樓喝了幾次酒,就認識曹景愿了。”杜青魚道。
她有些話沒細說,比如她看到這年輕人好看,就言語上調戲了幾句。
曹景愿本就是蘭溪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第一次被人調戲,或許是覺得新奇,就注意到她了。
兩人都喜歡喝酒,成了酒友,誰知這蘭溪城有名的花花公子曹景愿突然要來向她提親,杜青魚嚇死了,就帶著杜小白跑了。
那一日,她坐在屋頂上,看著月亮,突然想到棠鯉,便決定往京城走。
怎么也沒想到這曹景愿屬兔子的,這么能跑,居然追到京城來了!
顧懷玉的臉冷到了極致。
想到杜青魚也像對待自己一樣,對待那年輕人,說不定還有其他人,他心中就怒意和酸意翻滾著,發泄不出來,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杜姑娘,還請自重。”顧懷玉幾乎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
“自重?你們男人都可以逛花樓,我就不能欣賞美色了?”杜青魚很不服道,“食色性也。”
“我不逛花樓。”顧懷玉冷冰冰道。
“對,你不逛花樓,你是男人中的異類。”杜青魚托著下巴,若有所思,“你不會不行吧?”
顧懷玉的臉色更黑了,怎么轉頭變成討論他行不行了?!
“杜姑娘,若是無心,還是莫要招惹其他人了,別人會當真的。”顧懷玉面無表情道。
“當真?你當真了?顧懷玉,你莫不是暗戀我吧?”杜青魚像是發生了什么震驚的事,她秀氣的眉頭蹙著,很是煩惱,“那你還是早點放棄暗戀吧,我不會喜歡上誰的,我沒成親的打算。”
顧懷玉渾身都燒起來,腦袋亂糟糟的。
“什么暗戀!杜青魚,你別自作多情!”
杜青魚松了一口氣:“那就好。”
門被‘啪啪’地拍著,曹愿景在外面猛拍門,都快把門拍爛了。
杜青魚露出頭痛的表情,直接從窗戶上一躍而落,跳了下去。
顧懷玉走到窗邊,往下看去,就看到杜青魚已經落在地上,風姿翩翩,還引來洗衣女驚艷的目光。杜青魚不知道說了什么,惹來了那些女子的一陣嬌笑聲。
她雖是女子,卻比男子還瀟灑。
不僅招惹男人,還招惹女人!真是招蜂引蝶,浪蕩子!
顧懷玉氣得牙都快咬碎了,目光卻忍不住從她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