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蛋終于轉過身,就看見一根足有嬰兒手臂粗的白蠟燭唰的一下朝他臉上掃來。
砰!
蠟燭斷裂。
他雙目圓瞪,想說些什么,可這會兒只是軟軟倒下,瞬間沒了意識。
方長扔下手中蠟燭,看著地上倒下的兩人,也跟著一屁股坐了下來,有些力竭。
好一會兒,他才喘過氣來。
別看他現在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但怎么說也是三級號,力量屬性一點二,超出正常人兩成多。
要不是體質太弱,無法持久,光靠個人屬性,他都敢和兩個混混單挑,也就不必藏在紙人堆里埋伏。
當然,主要是他暫時不想暴露傀儡女童。
人在江湖飄,凡事都得留一手。
他看了滿地狗血,一腳踢在狗哥身上。
“瑪德,黑狗血,很難收拾的啊!”
……
待到狗哥和黑蛋醒來的時候,只覺頭疼欲裂,手腳被麻繩死死捆住,不能動彈,特別是黑蛋,臉上一道紅印,因為淤血不散,已經帶上淡淡黑色。
“醒啦,呼——咕咕……”
狗哥順著聲音看去,就見昏暗的光線下,一個面色蒼白,頭發干枯的少年正坐在桌便,雙手端著一個白色瓷碗,愁眉苦臉地喝著藥。
“是你!”
“姓方的,還不趕緊放了狗哥我,你知道我老大是誰嗎?”
“只要今天老大沒收到我的消息,明天他就帶著手下幾十號弟兄來平了你的鋪子!”
狗哥一邊掙扎,一邊叫囂。
但不難看出他眼神中的恐懼。
一旁的黑蛋卻是抿著嘴,看了方長一眼,眼神若有所思。
方長喝完藥,盯著狗哥淡淡道:
“若是你家老大真有這么大膽,也就不會讓你們來盯梢了,長留街雖然不大,但也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敢上門的。”
“你們是誰,為什么要盯上我?”
長留街商業繁榮,乃是縣城的納稅大戶,而且每月還要給城中兩大幫派之一黑虎幫上交保護費。
作為黑虎幫的重要資金來源,黑虎幫把長留街看得比親爹都重要,誰敢撈過界,就是和他們不死不休。
“想讓我出賣老大,我大狗在道上混,講的就是一個義字!”
狗哥一副舍生取義的架勢。
“講義氣?”
“那我只有把你們交給黑虎幫了,就讓他們去和你們老大談談,我聽說黑虎幫對于你們這些踩過界的人有著豐富的經驗。
希望到時候你們能扛住不說話。”
方長仍舊不慌不忙道。
他并不打算將黑虎幫牽扯進來。
請神容易送神難,黑虎幫的人一來,一旦知道他手上染上了人命,不把他吃絕是不會罷休的,到時候反而更加麻煩。
但此刻用來嚇唬下這個狗哥還是可以的。
果然聽到黑虎幫的名字,狗哥身子一個哆嗦,顯然也聽過其惡名。
“不,不要,我說。”
狗哥的道義顯然是間歇性的,他老老實實道:
“我叫大狗,這是我兄弟黑蛋,我們都是聽我們老大的命令,來負責盯你的,已經好幾天了。
前幾天王二帶著兩個兄弟到你家踩點,結果王二沒回去,剩下的兩個兄弟也嚇得發瘋了,說你家有鬼。
我們老大不相信,就讓我們來盯著你。”
方長皺了皺眉:“王二為什么要到我家踩點?我記得我沒有得罪過他。”
狗哥道:“王二說你們家開冥店賺死人錢,平時生意好得不行。現在你爹死了,家里只剩下你一個,一定看顧不過來。
他們趁著天黑做上一筆,起碼一兩年不愁吃喝。”
方長差點氣笑。
感情就是欺負他家沒人啊。
他老老實實生活,可落井下石的人從不缺少。
這王二平時過門都會和他打個招呼,誰曾想還有這等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