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跟我文縐縐的。”李七夜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也罷,念你老頭識相,我也厚待于你。你對于洪荒天牢的長生,那只怕也是琢磨了一輩子了,和太清皇一樣,都是不死心。”
“螻蟻貪生,讓陛下見笑了。”南山樵子干笑了一聲。
在此之前,他每日都會對著洪荒天牢吞納煞氣,修練大道,他所摸索、所參悟的就是長生,他也是想窺得洪荒天牢中的一些奧妙。
當然了,南山樵子作為一個強大的存在,他想求得長生,這也沒有什么好丟人的。萬古以來,誰人不想長生,從真帝到始祖,哪一個存在不想長生?哪一個人沒有謀求過長生?就算是再無敵、再驚艷的始祖,都曾經是想過長生。
“我就格外開恩,給你看看。”李七夜淡淡一笑,說著取出了黑泥,給南山樵子看。
“這是——”當看到黑泥的時候,南山樵子不由大吃一驚,隨之恭恭敬敬地用雙手捧著這黑泥,仔仔細細地觀摩起來。
“這就是你所想的長生。”李七夜淡淡地一笑。
南山樵子恭恭敬敬地捧著手中的黑泥,十分的小心,小心翼翼,在這個時候似乎他手中所捧著的黑泥就是世間最珍貴、最絕世無雙的東西。
“這神性——”南山樵子仔仔細細地琢磨之后,不由十分吃驚,他也不由喃喃地說道:“如此神性,世間可有?”
“你說呢?”李七夜淡淡地一笑。
“或者,這不屬于人世間。”南山樵子可以說是見識廣博的人,但依然無法揣測這黑泥究竟是出自于何方。
“這些都不重要。”李七夜淡淡地說道:“甚至可以說,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連長生都不重要,至少對于整個世界而言是如此。”
“陛下的意思——”南山樵子不由大吃一驚,如果說到了連長生都不重要這一地步之時,那將會發生什么事情?南山樵子可是一個十分有卓遠見識的人,所以在這個時候他心里面不由為之一震。
“這是意味著有人來過。”李七夜雙目一凝,雙目一下子變得深邃無比,徐徐地說道:“這本不屬于這個世界,也不屬于任何一個世界,至少在蒼穹之下是如此。但,它卻出現了。三仙界,也并非是牢不可破,蒼穹之下,也不一定是絕對的牢固。”
“世間可有安全之處?”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南山樵子心里面不由跳了一下,有了一個十分可怕的想法,想到這里,他自己都不由毛骨悚然。
“若是換作以前,我或許會說有。”李七夜淡淡地說道:“但是,到了今日,那一切就不好說了。有一句老話說得好,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三仙界,可以說是平靜得太久了,曾被視之為牢不可破,在今日看來,那也是未必。”
“若真的是如此,那該何去何從?”南山樵子不由呆了呆,喃喃地說道。
李七夜笑了笑,說道:“說消極一點,那就是等死,人生誰不都是有一死的?橫豎都是一死,只不過是早死還晚死而已。”
聽到李七夜這樣的話,南山樵子不由為之愕了愕,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正如李七夜所說的那樣,既然躲不過,那也就唯有等死了,反正人終是有一死,無非是早死晚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