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媚指了指地上的衣裳,“爹說讓我洗衣裳!”
陳珍珠一聽,咬著牙:“你頭上的傷還沒好,別去,要去也是娘去!你好好在家歇著,娘去!”
溫鄧氏因為當初男人和青樓女子私奔,拋妻棄子,導致她對女人有著濃濃的敵意,不管是她還是陳珍珠,哪怕是溫玉娟以及張氏,溫鄧氏通通不喜歡,所以,溫玉媚可以想象,等會兒她奶到時辰見吃不上飯,陳珍珠回來,只怕是少不了一頓責罵甚至是毒打。
“不用,娘,我沒事,我去洗!”
陳珍珠搖搖頭,“你后腦勺那么大一個坑,娘不放心,你好好歇著,飯菜我已經做好了,等會兒你奶叫的時候,把飯菜端上去就行,你們先吃飯,別管我!”
溫玉媚搖搖頭,“娘,這么多衣裳,你一個人,要洗到什么時候?”
陳珍珠想了想,對溫玉媚說道:“也行,走吧!”
半路上,陳珍珠將背簍放下來,拉著溫玉媚的手,直奔玉河村村尾的一戶人家,記憶里,這家人姓魏,是玉河村唯一一家姓魏的人家,聽說以前魏家住在鎮上,后來家道中落,在鎮上生活不下去了,才搬到玉河村的。
溫玉媚問陳珍珠:“娘,我們去魏家做什么啊?”
溫玉媚記得魏家的魏王氏可是村里出了名的不好相處,魏王氏倒不是潑辣,她是看不起村里人,看誰都是鼻孔朝天,哪怕玉河村村長黃大發,魏王氏都沒放在眼里。
陳珍珠:“今天是魏家魏子宏送你回來了,要不是他,指不定你……既然你醒了,按理說,我們要去他們家道謝的。只是,你也知道,家里的東西,你奶肯定不會同意我們拿了送給魏家,我們母女倆就這么空手來吧,以后魏家有事,娘多幫著干點!”
這時候的溫玉媚還不知道,對陳珍珠來說,魏子宏救的,可不止是溫玉媚的命,還有她的命!
很快,陳珍珠就敲響了魏家的大門,開門的正是魏子宏,低矮的木屋內,魏王氏溫柔的喊:“是子彥回來了嗎?子宏,快,快把飯菜端上桌,你弟弟肯定累了!”
魏子宏回頭沖屋里說了一聲:“不是子彥。”
屋內沒有聲音了,陳珍珠有些尷尬,不過,玉河村的人都知道,魏王氏看不上村里人。
所以,她也不討嫌湊上去,她對魏子宏鄭重道謝:“子宏,謝謝你今天將玉媚送回家,要不是你,我們家玉媚……指不定就,就……總之,太謝謝你了,以后但凡是用得上我的,你只管來知會一聲兒!”說著說著,她眼眶就紅了起來,沒人知道,當她看到魏子宏背著毫無意識的溫玉媚回來時,她的世界都差點坍塌了!
溫玉媚這才想起來,在自己昏迷那段時間,似乎有人在自己身邊,她盯著魏子宏看,魏子宏今年十八歲,瘦瘦高高的,上身穿著一件打滿補丁的醬褐色土布衣裳,露出瘦但精壯的胳膊,下面穿著一條洗的發白的黑色褲子,褲子上同樣打滿了補丁,褲腳那兒,還是用了許多不同顏色的布料接起來的,一雙草鞋,露出大半個腳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