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如，姜落花說，令尊臨死之前，給他發了一封郵件。”徐之舠低聲說道。
“什么郵件？”周熙如忙著問道。
“那個女人死活不肯說，她說，她要一千萬現金不算，還要春澗山居一套房。”徐之舠說道，“錢是小事，重點就是我怕被她騙了。”
周熙如想要說什么，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阿如，我們要妥協嗎？”徐之舠低聲說道。
周熙如心中再次感慨，她和他——什么時候就成“我們”了。
有一句話她很想說，事實上這是她的家事，徐之舠算是一個外人，但是這話她說不出口。
“她現在家里什么情況？”周熙如低聲問道，“她弟弟不是欠了一屁股債嗎？”
徐之舠點頭，說道：“她家里亂得很，我很不理解她。”
周熙如苦笑，問道：“你難道還想研究研究她？”
“對啊！”徐之舠點頭，說道，“你家原本條件那么好，你媽媽想要給你找一個玩伴，就是看著她是這等出身，一生下來就被自己的父母親人嫌棄。”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死心塌地地跟著你，不用管她那個原生家庭，豈不是過得很好？”
徐之舠一直都認為，他算是生活在象牙塔里面的人，完全不懂外面的世界。
這幾年在華夏，他看劇看書，看到一些奇葩的劇情，或者是在新聞上看到一些奇葩的現象，他就忍不住找趙四或者司南等人討論討論，他不懂，不表示他身邊的人也不懂。
他身邊很多人都告訴他，這就是生活，普通人的生活，讓他淡定一點。
生活，難道不應該選擇讓自己過得好一點？
“她跟著你，如果你家不出事，自然是吃穿不愁，工作不愁，她唯一的任務也就是迎合你的喜好，放在古代，算是管家？”徐之舠輕輕地嘆氣。
“至于她原本的家庭，我也很奇怪。”徐之舠說道，“重男輕女，認為男人什么都好，女人就是天生命賤。既然如此，你家要收養姜落花的時候，他們為什么又不同意？”
“這也算了，他們家兒子在外面鬧成這樣，為什么還不幡然醒悟？”
“這可能就是生活？”周熙如有些苦澀，說道，“我這輩子就是識人不明，找了一個極品做玩伴，又找了一個中山狼做男朋友，于是，敗光所有，還連累了我父母親命喪黃泉。”
徐之舠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什么，終究忍住。
周熙如看著他的模樣，問道：“怎么了？”
“阿如，就算你不和陸逸文談戀愛，只怕也躲不過這等厄運。”徐之舠低聲說道，“我認真想過，你根本不懂經濟，你自己說過，你是學藝術的，對吧？”
“嗯！”周熙如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令尊作為啟東財團掌舵人，為什么沒有考慮培養繼承人？”徐之舠問道。
“任何一個財團，股東嘛，可以像我這樣躺著混吃等死，但是，執行CEO人選絕對要提前物色好，否則，怎么能夠放心的躺平？”徐之舠低聲說道，“周、陸兩家本來就是世交之好，我是不屑他的為人，但不得不承認，他本身是杰出的管理人員，投資眼光也很是獨到，確實是一個財團合適的CEO人選。”
“他是我爸爸選定的CEO人選？”周熙如吶吶說道，“所以，我爸爸對于他也從來沒有防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