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的是維克托的簡歷,一直說到他兩年前從秋明遠調到舍普琴科沃為止。
“這些都沒有問題吧?”等到說完了,男人將手中的記錄本合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維克托,問道。
“沒有,”維克托有些艱難的說道,他現在很想喝點水,因為嗓子里干的就像著了火一樣。
“那么,請允許我做一下自我介紹,”男人的臉上顯露出一絲笑容,他說道,“我是費多爾,費多爾?米哈伊洛維奇?帕羅科夫,州內務人民委員會政情偵查處的處長,哦,前天才剛剛上任的,所以你應該沒有聽過我的名字。”
嘴里這么說著,男人還從口袋里掏出一份證件,送到維克托的面前,讓他看了看。
“哦,你好,費多爾?米哈伊洛維奇上尉同志,”維克托啞著嗓子說道。
“你好,”費多羅上尉笑了笑,重新打開手里的記錄本,飛快的瞟了一眼,說道,“是這樣的,維克托?維克托羅維奇同志,今天過來找你,是有幾宗案件需要找你核實。在過去的兩年里,你一直擔任著舍普琴科沃民警總局民警大士的職務,所以,對波格丹?伊萬諾維奇少尉負責審理判決的一些案件,你應該都了解一些情況,對吧?”
“是的,費多爾?米哈伊洛維奇上尉同志,”維克托聽他這么問,便知道幾天前才判決了他死刑的波格丹少尉,恐怕是要倒霉了。
不過,維克托不知道的是,這一次要倒霉的不僅僅是一個波格丹少尉,全蘇聯,整個內務人民委員會從上到下,所有在過去兩年間手握實權,不可一世的家伙們,全都要倒霉了。哦,準確的說,是其中的很大一部分已經倒霉了,舍普琴科沃因為天高皇帝遠,才得以拖到今天。
在如今的莫斯科,“血腥侏儒”葉若夫已經被撤銷了一切黨政職務,投進了監獄,接替他出任內務人民委員會委員的是拉夫連季?巴甫洛維奇?貝利亞。在后者眼里,整個內務人民委員會就是一個大糞坑,從上到下都爛透了,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對整個內務人民委員會展開一場清洗。
在過去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里,在整個蘇聯的國土上,所有葉若夫執政時期在位的內務人民委員會官員,都在接受各式各樣的調查,所有審而未決的案件,一律重新審理。為了防止清洗之后的內務人民委員會只剩個空架子,貝利亞甚至說服了斯大林同志,從軍隊、軍事院校中抽調背景底子干凈的中低級軍官,直接填充到內務人民委員會中去。
在塔爾諾波爾州,過去幾天里,州內務人民委員會剛剛經歷了一場大規模的清洗,包括民警總局的局長在內,一大批官員被解除職務,就在維克托接受審判的第二天,這場滌蕩的颶風便吹到了舍普琴科沃,曾經的“三人審判小組”系數落馬,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波格丹。
就在這種背景下,維克托的死刑被延期執行,而他本人所涉及的案件,也將重新審理。
不過,他的案件現在只是一件小事,因此被放在了一邊,對于上面的大人物來說,搞死波格丹才是首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