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克托非常清楚,他與安麗娜之間不會有任何結果的,這是早已注定的事情,但要讓他現在與這個女孩斷絕往來,也是不太可能的,不,不是不可能,而是他不愿意。這是一種渣男的思維,但維克托不在乎,都已經重生到這么個該死的世界里了,生死都已經由不得自己了,他還在乎做個渣男嗎?
吉普車在城鎮的街道上緩緩行駛,前進的方向并不是利沃夫市區,而是達利奇亞方向。
車子很快出了陣子,駛上一條差不多五六米寬的土路,這條路是由利沃夫通往捷爾諾波爾的,此時,就在這條路上,一道由穿著破衣爛衫的男子組成的人流,正在向東緩緩的滾動。
這些家伙全都是落到蘇聯紅軍手里的波蘭軍人,這兩天,他們從西烏克蘭各地的戰俘營里出發,匯聚到利沃夫,然后再從利沃夫向基輔方向轉移。按照上級的命令,這些家伙中的巨大部分,會被送到斯大林諾(頓涅茨克)等地,成為那里的礦工。
當然,相比起那些軍官,哪怕是普通的少尉,甚至是更低一級士官,這些普通士兵的命運也要好的多了,因為那些軍官正在被按照地區的分別集中起來,來自內務人民委員會國家安全總局的命令,是將他們全部處死。
在國家安全總局下達的命令中,提到了這么做的理由:一個是這些軍官的存在,會令某些人心存僥幸,繼續推動什么所謂的波蘭復國運動。另一個,這種大規模的處決行動,也是為了給1919年至1920年間,波蘭大規模處決蘇聯戰俘的報復,命令中的一句原話便是:波蘭人以為他們已經洗干凈了手上的鮮血,但我們卻已經將傷疤印在了胸口。
梅爾庫洛夫為什么會突然前來利沃夫?他并不是來視察什么國家安全工作的,他來西烏克蘭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監督這次的處決行動。
當然,即將被送上刑場的人還不僅僅是那些軍官,還有一部分的波蘭地主、知識分子、社會活動家以及政府官員,而對所有這些人的處決,都不會有任何形式的審判。把這些家伙集中到一起,分批次的槍決,然后丟進他們自己挖好的坑里埋掉,這就是整個清除計劃的全過程。
為了避免引發恐慌,同時,也是為了避免遭遇國際譴責,這些處決計劃必須嚴格保密,負責執行的人,并非來自軍隊,而是來自于國家安全總局的安全部隊,維克托便是利沃夫地區的行動負責人。
坐在吉普車內的后座上,維克托看著那些蓬頭垢面的波蘭戰俘從車外走過,表情嚴肅的臉上看不到絲毫的同情,準確的說,他并沒有資格同情任何人,因為重生后的他,自己都始終是站在薄冰上的,滅頂之災似乎就在前方的某個地方,單等著他邁出下一步了。
摸摸口袋,掏出半包香煙......細看,這半包香煙的煙盒上,竟然都是德文,而且維克托抽出來的一支煙卷,也非常的特別,它的切面不是圓的,而是橢圓形的,就像是被壓扁了一樣,這是德軍部隊配發的香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