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傷的嚴重嗎?”在妮諾身邊站住腳,阿列克先科問道。
“不是很嚴重,”妮諾收拾著醫護箱,說道,“傷口在肉多的地方,我已經縫合過了,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愈合。”
阿列克先科點點頭,隨即轉過頭,看向桌上那本始終敞開著的硬皮記錄本。
沒有經過維克托的許可,他伸手將記錄本拿過去,翻看了幾頁,問道:“這是你一路上寫的東西?”
維克托按捺下異樣的情緒,點點頭說道:“是的,只是這一路過來腦子里形成的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
阿列克先科又點了點頭,說道:“參過戰了?在什么地方?”
“利沃夫,”維克托笑笑,說道,“魯德基方向。”
“哦,”阿列克先科一愣,隨即看著維克托說道,“你就是那個在魯德基組織防御的維克托·維克托羅維奇安全上尉,我聽40坦克師的施沃格科夫上校說起過你,魯德基的城市防御戰打的很不錯,為后方的大部隊轉移爭取了充足的時間。”
維克托知道施沃格科夫上校這個人,此人所指揮的第40坦克師,目前還在靠近杜布諾的捷多維奇一線戰斗,條件很艱苦,戰斗也很殘酷,據說整個坦克師連一輛坦克都沒有了,卻還在死戰不退。施沃格科夫上校的名字已經兩次出現在《紅星報》上了,總政治部授予他的蘇聯英雄稱號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送到他手里。
“謝謝,我是不是可以把這看作是對我的夸贊?”維克托轉過身,試圖坐到椅子上,但屁股上的傷處令他沒辦法安坐,只能將半個屁股坐在椅面上,受傷的半個屁股則懸在座椅外面。
“呵呵,當然,你值得受到夸贊,”阿列克先科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笑道,“不過......”
他將維克托的記錄本放在桌上,攤開一頁,用手指在那一頁上敲了敲,說道:“你覺得我們不應該放棄斯摩棱斯克,撤退到亞爾采沃至葉利尼亞一線布置防御?”
聽到他提出這個問題,包括塔拉索夫在內的眾多參謀,都好奇的將目光投過來。
有了剛才遇襲時所發生的一切,這些參謀們對維克托好感大增,對他那個內務人民委員部代表的身份,也不再有強烈的敵意,尤其是塔拉索夫,他一直在關注著這邊的動靜,在看到阿列克先科拿起那個記錄本,又提了一些問題之后,他便知道,之前維克托并不是在記錄他們的“放肆言論”。
面對阿列克先科提出的問題,維克托想了想,說道:“在斯摩棱斯克的防御問題上,現在關鍵性的問題不是應不應該撤退,而是選擇在什么時候撤退。我不認為在局勢明顯不利的情況下,頑固的防守斯摩棱斯克有什么意義,但在戰況還沒有徹底崩壞的情況下,貿然撤退顯然也是錯誤的。”